先統(tǒng)計一下劉健在《大世界》中擔任的職務吧:
編?。ń瘃R獎最佳原創(chuàng)劇本提名)
導演(平遙影展“費穆獎”最佳導演)
制片人(金馬獎最佳動畫長片)
人物設定
場景設計
原畫
動畫
上色
口型
美術
背景描繪
色彩設定
描線
數(shù)字合成
校色
特效
剪輯
配音(共三個角色)
海報設計
主題歌作詞(金馬獎最佳原創(chuàng)電影歌曲提名)
上面是劉健導演在《大世界》中的所有職務,大家去電影院看《大世界》時,可以在片頭片尾字幕中看到。所以,他不僅只是“畫”,他做了太多。
的確可以這么說,他幾乎用一己之力,創(chuàng)造了華語動畫電影的高峰,讓《大世界》成為第一部在三大電影節(jié)(戛納、威尼斯、柏林)主競賽單元亮相的華語動畫長片,就這樣改寫了中國電影史。
在2016年的10月,柏林電影節(jié)的三位選片人來到北京,在《大世界》做聲音的工作室看片,看完他們一起鼓掌。在他們知道導演用這種極端個人化的方式做完了這部電影時,他們一起“哇”了一聲。
大約9年前,當我還在電影學院念書,在學習和做電影相關的各種常識時,因為協(xié)助一個電影節(jié)選片的緣故,我看到了劉健導演的前作《刺痛我》,當我知道他是幾乎一個人做完了這部電影時,我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因為離我太遠了,我沒有太多的感覺。
畢業(yè)后,我做了幾部真人電影,更加了解電影行業(yè)和電影產業(yè)。
之后有幸和劉健導演合作《大世界》,近距離的觀察他的工作,我才知道,這有多難。
一部真人電影,劇組少則二三十人,多則千人,耗費大量人力、財力,才可以完成。即使大家罵的那種豆瓣3分電影,也是這么消耗大量資源辛苦拍出來的,如果有導演哭鼻子說辛苦,相信他,那是真的。
一部迪士尼、皮克斯風格的動畫電影,要多少人參與,大家平時看這類電影的片尾字幕能感受到,真的堪稱人海。即使是尚在學步,立志做中國迪士尼皮克斯式動畫的中國動畫團隊,比如王微的追光動畫,也是有上百人的團隊。
那種“作者動畫”,不管是宮崎駿還是今敏,他們的工作室,也是有一個穩(wěn)定的小團隊。但已經超級辛苦了,今敏英年早逝,就是透支的太厲害。
而劉健導演,在個人化的創(chuàng)作上走向了極致。這是他深思熟慮的結果,他說開始是“無知者無畏”,但現(xiàn)在他已經習慣了。
在劉健導演還是辛苦為生活打拼的年代,他曾創(chuàng)辦過人數(shù)達百人的動畫公司,做動畫劇集。錢是賺到了,但痛苦不堪,他直接把公司關掉。之后,他毅然決然的“聽從內心的呼喚”(《大世界》臺詞),堅持創(chuàng)作自己真正想做的作品。
他先是選擇了電影這個形式,因為他覺得電影比他搞過的搖滾、繪畫、小說都更能表達他心中所想。之后,為了避免在復雜的團隊合作中對創(chuàng)作的損耗,也為了發(fā)揮他的擅長,他選擇“畫電影”——做動畫電影。這個決定對他是絕對正確的,因為拍真人電影在當下的環(huán)境中絕對是一個不斷減分的過程。我合作過的李?,B導演曾經形容:“就像你抓了一把沙子,一定邊走邊漏,到終點時剩下的那點,就是你的電影”。前段時間我還曾去探班一位大導演的新片,雖然他早已成名,雖然新片是過億投資,但他同樣對拍片過程中由于一些人員掉鏈子導致的創(chuàng)作損耗感到痛心又無可奈何。在浮躁的中國電影環(huán)境中,你看到的每一部好的電影,絕對都是奇跡。
做動畫,可控性的確高了很多。剛開始劉健導演曾嘗試用一個小團隊來創(chuàng)作,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這依然實現(xiàn)不了他想要的對創(chuàng)作的控制,他“希望每一縷線條都是我的風格”,他接受不了瑕疵,也無法讓創(chuàng)作搭檔完全理解自己想要的風格,同時也不忍心對別人太苛求。于是,他只能走上最孤獨的創(chuàng)作之路——能自己干的,哪怕再難,哪怕再慢,都自己干。
我不會忘記第一次去劉健導演工作室的情形。在一間狹小的屋子里,有一把椅子,一個桌子,一臺電腦,和一塊電子繪圖板。我仔細看了這塊繪圖板,上面布滿了密密的劃痕,都是時間的印記。那一刻我非常感動。
從開始寫劇本,到《大世界》最終完成所有制作(包括修改),劉健花了4年時間。
這四年里,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用一種跑馬拉松的信念在工作”。就像上班一樣,他每天早飯后,獨自來到工作室,打開電腦,連上繪圖板,開始工作。即使狀態(tài)太差,他也畫上8小時,如果狀態(tài)好,就10個小時。他也不會放任自己工作更長時間,因為他需要勻速,他知道這是一場漫長的戰(zhàn)役,他不能透支。最早看到今敏的電影時(大約在《刺痛我》完成后),劉健深信自己將來一定能和今敏認識并成為朋友,可惜今敏忽然去世了,這讓他深深遺憾同時也得到警示,要想持續(xù)的創(chuàng)作,他必須控制好自己的節(jié)奏。
創(chuàng)作期間,他基本沒有社交,也不會去做其他可以帶來收入的工作,保持絕對的專注和投入。在每天漫長的工作中,他只會偶爾聽聽音樂、去院子里拍拍籃球活動筋骨。聽起來是苦行憎的生活,但他說創(chuàng)作的時候最開心,我現(xiàn)在完全相信。不開心是撐不下去的,所以劉健的創(chuàng)作之路絕不是一個苦情的故事。
他曾告訴我,很多很有天資的學動畫的學生,都被做動畫電影的難度嚇住了,即使是做動畫短片,也極少有人能堅持完三部,一個人做一部動畫長片,更是完全在想象之外,所以很多人都很可惜的轉行了。在他選擇這種方式的時候,也覺得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龐然大物,很多朋友也覺得他是在拼命,完全不可行。但當他拋開了雜念,只專注于馬上要解決的一個個具體問題,就不再恐懼了。先從一根線條開始,到完成一張臉的繪制,再到完成一個角色的繪制,再到完成十個角色的繪制;從完成一個場景的繪制,到完成十個場景的繪制;從完成一個動作所需的所有畫面的繪制,到完成十個動作的繪制,再到完成一整個鏡頭……就這樣日積跬步、水滴石穿,最終,完成所有的畫面工作,接下來就是聲音、音樂、合成……
當那些靜態(tài)的鏡頭終于連在一起,成為一部電影的時候,劉健說那是他最興奮、最幸福的時候,他會和自己喝一杯。這時三年已經過去了。
陪同柏林電影節(jié)選片人看片時,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大世界》動起來,雖然我已經對一切非常了解了,但我就像從來沒有看過電影那樣,感到新奇。
送走柏林電影節(jié)選片人,我和劉健找地方喝了半瓶二鍋頭,他說我們可以慶祝一下了,這部電影已經成了。
但沒想到,當柏林電影閉幕之后,他回到中國,又需要重新投入到電影的制作之中。
好在當時間又過去10個月之后,電影終于要上映了。當我們終于完成上映所需要的所有工作之后,感覺已經相當麻木了。但劉健導演的工作還沒完,由于電影不是主流商業(yè)片,宣發(fā)預算有限,導演還需要親自畫海報,多達13張……
所以,即使我們知道路演很有用,也實在不忍心安排太多了,5站就停了。
因為這部電影,我們合作了三年多,這個過程中,我和他學到了很多,還有更多他身上的優(yōu)點是我自知無法企及的,比如他為所愛之物全情投入的專注。我半小時不玩手機不看微博微信豆瓣都做不到。
如果問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的答案總是很簡單:熱愛生活,熱愛生命。
是的,如果足夠熱愛生命,就知道有限的生命應該全部用于做自己真正熱愛、真正有價值的事情。
這是很本質的問答,因為是出于“自私”的角度得到的答案——你足夠愛自己的話,就能做到。
但即使明白這個道理,能做到的人也太少。因為這不僅是“個人主義”,在當下,這更是一種勇往直前的英雄主義。
作為他的信念,“熱愛生活,熱愛生命”也必然會滲透在他的作品里。
所以,在他用獨特筆觸描繪的頹敗、殘酷、黑色、疏離之后,其實是傷感和浪漫,是真正的美,是他藏起來的對現(xiàn)實沉靜而溫柔的目光。能看到這層的觀眾很少,但還是有。
所以,在《大世界》中,他引用了托爾斯泰的一句話,用在了開頭,但也是這部黑色喜劇真正的“結局”:
春天依然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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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入圍柏林金熊獎角逐刷新了中國動畫史的《好極了》更名為《大世界》后,為“大”字輩的國產動畫話題之作又添一員猛將。但與《大圣歸來》《大魚海棠》《大護法》的架空世界觀和奇幻寓言風不同,《大世界》是用現(xiàn)實主義的手法以小見大地展現(xiàn)了當今社會的創(chuàng)痛。多方人馬奪命金的犯罪類型片主線能牢牢抓住觀眾;其上承載的對于匱乏空虛、精神失落的眾生相的描摹,則讓它有了比大多數(shù)真人電影更為刺痛的力度;還有那些飄逸幻覺般的閑筆空鏡頭,更是賦予影片光怪陸離的妖冶色彩。
作為獨立作者動畫,它的畫風、劇情和對白圓融自洽,創(chuàng)作藝術上的外界干擾較少。上映之路雖一波三折但好在最終突圍,還有觀眾稱“在內地大銀幕上看到《大世界》,有種在公共場合看A片的感覺”。沒錯,影片的公映把那種“自己下載刷再罵廣電把控嚴”的隱秘快感破除,我們有了在影院觀看如此畫風、這般劇情的動畫的機會,雖然排片慘淡但我還是要說這場國片突破不可錯過,看到就是賺到。
一、百萬爭奪戰(zhàn),多人出動暗夜奔突瞎折騰
導演劉健的前作《刺痛我》曾被譽為“中國第一部黑色動畫長片”,《大世界》延續(xù)了它的冷硬風格,并把《刺》中壓后展現(xiàn)的不義之財之爭變?yōu)樨灤┤闹骶€。故事設定在中國南方一個破敗灰暗、城鄉(xiāng)結合的小鎮(zhèn)上,司機小張偷了老板一包百萬現(xiàn)鈔,而老板派出的殺手、網(wǎng)吧人員、女友姐姐等人也逐漸卷入奪寶暗戰(zhàn),“無利不熬夜”的災難性連鎖反應后,毀滅是最終的結局。
每當提到多股交叉、巧合回環(huán)的非線性電影,昆汀和蓋里奇是繞不過去的名字;而在國內《大世界》宣傳時也走“真人動畫版《瘋狂的石頭》”路線。此類電影因命運交織、因果相生的拼圖游戲感而成為創(chuàng)作者喜歡挑戰(zhàn)的結構類型,近兩年的國產片中就有《追兇者也》《提著心吊著膽》為例。導演劉健接受采訪時曾說:“我覺得這個故事情節(jié)很好用,我也在影片中提到了不同的社會問題,像很多類型片一樣。與此同時還要保持幽默,還要有一點荒唐,這樣觀眾不會累。我想要做一個有意思又不一樣的故事?!?/p>
這類“奪命金”電影往往會讓人陷入“貪欲是魔鬼”的審美疲勞,這就需要在嚴密圓好故事的同時,塑造出有趣有料的人物形象。《大世界》做到了這點,比如主角小張老實巴交卻大膽偷錢,目的是送女友去韓國做整容手術;零失誤的殺手瘦皮平時大隱于肉市,接活為了送女兒出國讀書;女友姐姐看似社會,卻懷著“我要去香格里拉”的文青愿望;老板全程在收拾睡自己女人的發(fā)小畫家,保鏢是個聊天有梗的武術學校畢業(yè)生;網(wǎng)吧大叔有著高科技配備的“武器”,一出手就是技驚四座的隱俠風范……作為華麗升級版《刺痛我》,《大世界》花了更多筆墨豐富角色,而這些角色呈現(xiàn)出的生存狀態(tài)就依附于城鄉(xiāng)結合部這一灰色空間,他們的空虛彷徨正是被城市發(fā)展榨取資源、卻又無法退回到農村的區(qū)域人群集體性的無所適從。從這一層面上講,《大世界》比之《瘋狂的石頭》更多了份賈樟柯式的地域迷惘。
二、城鄉(xiāng)結合部,我們的社會主義朋克空間
在科幻片如《銀翼殺手》中我們見識過賽博朋克,《大世界》則把它土炮化了:閃爍不休的霓虹燈、年久掉漆的標語招牌、高樓建設的沙塵飛揚、燈閃白亮的網(wǎng)吧賓館、路邊的露天臺球……這是一個破敗蕭條、發(fā)展停滯的場所,人們生活在其中過著一眼能望到頭的日子。
片中有一處閑筆是兩位大叔喝酒閑聊,其中一人是本該開車送姐姐進城的孕婦老公,但導演不讓他參與奪寶行動而是坐而論道、進而點題。說到佛教和基督教——“佛祖和上帝哪個法力大?”“他們哪個厲害我就信哪個?!弊诮滩辉倨饍艋叛龅淖饔?,而成為世俗功利的道具。及至自由,更是提出了三重境界——“菜市場自由、超市自由、網(wǎng)購自由”,這份自由標準雖然還是網(wǎng)上流傳版本的初級階段,卻點出了“財務自由即最高自由”的硬道理。但馬上話鋒一轉,又開始感慨“知足常樂”和“人一旦有了貪念就失去自由”。平民百姓的煩惱概莫如此,想富裕沒本事,格局窄膽子小,只好自我安慰惡性循環(huán),在緩慢積累的等待中磨平了銳氣和激情,和失去發(fā)展活力的生活環(huán)境一同沉淪。
城鄉(xiāng)結合部是城市進化的墊腳石,在現(xiàn)代化的高速運轉中被離心被拋棄,片中人物們也在這片深受發(fā)展創(chuàng)痛的土地上忍受著留守之苦,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窮苦正是精神失落的源頭,所謂“沒有經濟基礎何來上層建筑”。巧合發(fā)生的那一夜,利益驅使著角色們游走在公共空間,只要有了那一百萬,他們就能跳出固化階層或逃離牽絆束縛,從而改變命運。
《大世界》中的標語以極本土化的影像趣味形成一種社會主義式朋克,暗戳戳出現(xiàn)兩次的一句是“奉獻他人,提升自己”。片中拿錢為了提升自己的大有人在,比如赴韓整容者、送女出國者、逃離城鎮(zhèn)者,他們都懷著一種如果事成生活就能翻新變樣的愿望,然而這些被賦予了儀式感的行為真的能提升自己嗎?暢想未來世界很大,囿于眼下無處可逃,不過又是一種被隨處可見的燈箱廣告等大眾傳媒洗腦影響的悲哀之舉罷了。
三、現(xiàn)實性畫風,幻夢式閑筆成就國產之光
曾有人認為《大世界》的故事若用真人表演不會多出彩,是它的動畫形式為其載入中國影史大大加分了。但內容和形式從來是不可剝離的,它的現(xiàn)實性劇情固然因動畫有了別樣的光韻,而動畫可以天馬行空、自由揮灑的屬性也提升了電影的藝術品質。
那些夢境一般的動畫閑筆就跳脫開來,讓觀眾有了魔幻現(xiàn)實的認知自覺,比如綠色巨蜥爬過火車鐵軌,此鏡頭和《壞中尉》里出警現(xiàn)場的鱷魚如出一轍;比如高草叢中站立的警察人像,在全程犯罪中暗指警方無動作,作為天降神兵的影視規(guī)律,他們當然會在一切結束的終場出現(xiàn)啦。
片中還有兩處極其醒目跳戲的“私貨”:當女友姐姐說著拿到錢想去香格里拉的愿望后,她和摩托小哥走進電梯,銀幕上突然高能,開啟了K歌模式。在艷俗又熱氣騰騰的社會主義宣傳海報的畫面輪換中,高亢的歌聲唱著《我去香格里拉》,這樣一種“生活在別處”、灰暗城鎮(zhèn)對于純凈之地的渴望與“上山下鄉(xiāng)”招貼畫的并置,非動畫不能完成。另一處是小張被砸暈在網(wǎng)吧時插入的江水長鏡頭,背景音樂是空靈的吟唱,這片水域是指空白的腦海么?還是隨波逐流又暗流涌動的生存現(xiàn)狀?這個如夢的疑問留給了觀眾,又轉瞬被醒來的新危機洗刷。
奔突一夜奪命金,疲憊匱乏逐波流,無可奈何白折騰,魔幻現(xiàn)實土炮風??偠灾洞笫澜纭肥钱斀裰袊鐣目s影,它精準刺痛了生存以上生活以下之人群的心態(tài),可以說是以動畫之姿扮演了“現(xiàn)實的漸近線”,甚至超過了很多矯揉造作的國產真人電影。雖然它有著頗多技術方面的遺憾如幀數(shù)低、配音呲,但依舊瑕不掩瑜,多年以后它還會被提起、討論——作為中國動畫史上的異色之作。
作者:張大戶
大家好,我是中國人民的老朋友張大戶
謝飛導演的評價??梢钥闯鍪椤8嗟氖菍筝叺墓膭?。
可能很多人認為劉健老師一個人辛苦三年時間創(chuàng)作的這部電影不容易。他如果只是自娛自樂,那我自然沒有資格評價。我還會盛贊他的匠人精神。
但是《大世界》既然選擇作為一部電影來上映,那我自然要按電影的標準來看待。
用電影的標準來看《大世界》根本就是一件殘次品。
首先說時長,只有77分鐘。這應該是我記事以來在電影院中看的最短的電影,非常的不良心。
在電影沒開始之前,我還擔心只有77分鐘會看的不過癮。電影開始之后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擔憂實在是多余。在看了30分鐘之后,我就開始焦躁不安,心里想著這部電影怎么還沒有結束。
觀影期間我總共看表15次,平均5分鐘一次。電影結束的時候,我有了種解脫的感覺。
再說本片的配音,真的是有點侮辱中國的電影工業(yè)。完全是業(yè)余的水準。
沒有一個角色的配音有情緒上的變化。全程都是流水念白。沒有抑揚頓挫,沒有高低音。音調如同嚼蠟一樣,不僅沒有味道,聽久了還讓人犯惡心。只能用兩個字形容:業(yè)余。
本片的畫面實事求是的講,是很有特色的。在中國沒有同樣的類型。我選擇這部電影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畫風。
但問題是,您這個幀數(shù)也太低了吧。
如果一般的電影是1秒24幀的話,那本片則創(chuàng)造了1秒2幀的創(chuàng)舉。
1個畫面定格5、6秒那就是家常便飯。經常是一個面畫只有嘴動,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整部電影快進2倍播放,不會有任何的違和感。
說什么比肩昆汀、科恩兄弟??贫餍值苷炫摹笆骸眴??說什么動畫版《瘋狂的石頭》,別自己騙自己了。
多線性敘事基本上所有的情節(jié)都是有關聯(lián)的,沒有一個情節(jié)是多余的。
本片呢?基本上所有情節(jié)都是多余的。
一會出現(xiàn)一群人長篇大論一套跟劇情完全無關的廢話。一會又出現(xiàn)一群人長篇大論另一套跟劇情完全無關的廢話。
最可氣的是出現(xiàn)一個賣甲魚的騙子。哪都不挨哪也出來耽誤1分鐘的情節(jié)。
劉健老師您是被賣甲魚的騙過嗎?
為什么對本片如此失望。實在是因為我抱了太高的期望的原因。
中國第一部入圍柏林電影節(jié)主競賽單元的動畫長片。
金馬獎最佳動畫電影。
黃渤和徐崢的瘋狂打call。
這么多光環(huán)加身,我原本以為會是一部中國動畫電影屆的奇葩(褒義)。沒想到就是這么一個玩意。
別跟我說什么一個人創(chuàng)作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努力,耗費了多少的心血。
如果努力有用的話,那世界上就沒有爛片了。
看電影就是看銀幕前呈現(xiàn)出來的成果。至于幕后所付出的努力,那不是觀眾需要知道的。
叨叨幾句金馬獎,這幾年金馬獎的傾向性真是偏的讓人發(fā)指。很多電影都是因為“特殊原因”獲獎。
《八月》如此平庸的一部電影獲得了最佳影片。
《錘子鐮刀都休息》獲得最佳短片。
這部如此粗糙的《大世界》又獲得了最佳動畫電影。
金馬獎真的就不能把關注點放到電影的質量上嗎?
1、
馬爾克斯的魔幻,三百頭大象在空中飛舞,你仍然愿意相信。
村上春樹的魔幻,只是少男少女在海邊牽一牽手,但他要讓你覺得里面有古怪。
劉健的魔幻是曖昧的,魔幻與寫實在某個層面重合,這就是說,如果有人告訴你《大世界》全是假的,你覺得并非如此,你相信在中國大地的某個角落必定發(fā)生過這樣的故事,而且必不會少。
但如果說它完全真實,你又會產生一種近乎黑色幽默的不適感。這種不適就像是片子里突然插入的那段真實拍攝的海浪——在一個動畫的世界,或者說一個非真實的,魔幻的國度,真實反倒是不適的,莫名其妙的,讓人想要避而不談的。
第四代導演謝飛看過《大世界》后,在豆瓣發(fā)表了一條評論:
“最主要是動畫形式的作用在哪里?”
我覺得就在這里。
現(xiàn)實與魔幻的交匯點還發(fā)生在了動畫創(chuàng)作的過程中。這樣長度的動畫,你換做是宮崎駿、今敏,二三十個人的團隊通宵達旦地畫,也得要兩三年。要是迪士尼或者皮克斯的話,成百上千人的卡司字幕我們也不止一次在電影的結尾看到。
可劉健一個人擔任了《大世界》的所有職位:
編劇、導演、制片、設計、原畫、動畫、配音、剪輯、海報甚至還給那首洗腦神曲《我愛香格里拉》作了詞。
這是劉健的選擇,因為他接受不了瑕疵,接受不了妥協(xié),“希望每一縷線條都是我的風格”,于是拿起他的Wacom牌數(shù)位板,一筆一筆地畫下來,一畫就是4年,每天工作10個小時,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
2、
一個叫小張的年輕人為了給女友整容,搶走了一大包現(xiàn)金,里面裝著一百萬。
一群本沒有關系的人為了這一百萬出盡奇招,瘋狂爭搶,最終走上了毀滅的道路。
故事的背景是中國大地上最常見的地點:城鄉(xiāng)結合部,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小鎮(zhèn),被夾在城市邊緣,在工業(yè)化快速發(fā)展的縫隙里的神秘空間。
如果你去過兩個以上的小鎮(zhèn),你會發(fā)現(xiàn)這樣一件怪事:它們長得都一樣。
一樣灰頭土臉的街道。
一樣歪七豎八的行道樹。
一樣的店鋪一樣的招牌上一樣的紅字。
一樣的臉孔,小鎮(zhèn)青年,小鎮(zhèn)中年,小鎮(zhèn)老年,他們大多都是一樣的疲憊、憔悴、冷漠,穿著一樣的衣服,有著一樣的名字:局外人。
小張是個工地司機,每天開車接送房地產行業(yè)的大老板,后者在車里打電話談論經濟、談論房地產,有時則拎著幾百萬坐上小張的車。開久了車,小張的腰椎盤突出得厲害,他聽了三年的房地產新聞、進出幾個億的交易訊息,他連個屁也聽不懂。
那些造樓的工人,刮風下雨造好了樓,鋪上混凝土、磚塊、木地板,在漫天飛舞的灰塵里裝上水管和電線。樓沒造好的時候,他們晚上躺在其中一間毛坯房里睡覺,圍著露天的水管洗澡,樓造好了,他們就該走了。
生產,工作,然后一無所有。這個世界與他們無關。
劉健在他的上一部動畫《刺痛我》里面就講述了這樣兩個一無所有,不知道自己應該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的小鎮(zhèn)青年的故事。
到了《大世界》,小鎮(zhèn)青年們也覺得事情不對勁了。他們開始試圖尋求改變,方法不外乎幾種:
小張的女友想去韓國整容,是要通過改變自己來改變命運;
參與搶錢的一對殺馬特男女,他們決定逃離城市,拿著錢去香格里拉,幻想著改變環(huán)境,幻想著遠方的凈土;
為房地產老板工作的殺手瘦皮也要這筆錢,他希望送女兒出國留學,改變下一代的命運。
而當他們走出幻想,試圖將這些計劃付諸實踐的剎那,他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在影片里呈現(xiàn)為一個十分有趣的關于“自由”的段子:
兩個人在閑聊,一個大叔說:你知道什么是自由嗎?這個世界上有三重自由——菜市場自由,超市自由,網(wǎng)購自由。
也就是說,最底層的自由可以在菜市場里不看價格隨意消費;
超市自由則是在超市里愛買什么就買什么;
而最高級的自由,則可以隨意地清空自己的網(wǎng)上購物車。
據(jù)稱這段對白是劉健在醫(yī)院時無意間聽到的兩個中年男人的閑聊,他覺得有道理極了,便用在了影片中。
消費社會里自由被重新定義,不管你想干嘛,不管你是改變自己還是改變環(huán)境,你先要有錢,有錢才有自由,有錢才稱得上是活著,有錢才能談理想談文化。
沒錢,你多半是個局外人。
就像劉健在柏林接受采訪時說的:“《大世界》描繪的是一幅群像圖,沒有絕對的人物主角,那包錢才是電影中真正的主角。”
3、
到這里我們就可以談關于《大世界》的最后一個問題,故事始于那包錢,終于那包錢,形成一個蓋·里奇式的環(huán)形閉合結構。故事里的人們看似在追逐各自的美好生活,實質是在追逐金錢。
而眾所周知,金錢的陰謀就在于無休無止,造一個無法滿足欲望??梢员涣炕纳钣肋h有更好的、更高的、更美的。所以究其根本,《大世界》的內核其實也不在于追逐金錢,而是在于追逐不到的金錢,看似在眼前,實則縹緲遙遠的金錢,以及為了這個丟了性命的人們。
做一個假設:
倘若他們中的一個最后成功弄到了那筆錢會怎樣?
你大可以想象,小鎮(zhèn)青年拿著這偷來搶來的一百萬塊錢,來到了他們向往的大城市、大未來,一臉懵逼地發(fā)現(xiàn)世界依然與他無關,是他太短視了,窺不見那道鴻溝早已無法彌補……
有未來嗎?有春天嗎?
我們回到影片的開頭,黑場上打著托爾斯泰《復活》里的一句話:
“盡管他們肆意把石頭砸進地里,不讓花草樹木生長,盡管它們除盡剛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燒得煙霧騰騰,盡管樹木遭到砍伐,鳥獸盡被驅逐,在城市里,春天畢竟還是春天?!?/p>
多么的浪漫主義,幾乎有種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積極與希望。
然而你再細讀,那春天是誰的春天呢?花草樹木、剛出土的小草、被驅逐的鳥獸,他們就像《大世界》里的蕓蕓眾生,死的死,散的散。
我總覺得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管他們死不死,流多少血,爭得面目全非,改革開放的春天還是春天,社會主義的太陽照常升起。
有種場合都是是報喜不報憂,可以理解。譬如說“畫了三年真不容易”,“一個人制作動畫是件很孤獨的事情”云云,大家更多的關注點是電影的動畫表現(xiàn)形式,而非電影故事本身。原因很簡單,這個電影故事并不出彩,可以說就是一平庸之作。 就像強迫你夸一個無才無色的姑娘,就只能夸她心靈美,不然呢? 這里要插一句,這部電影是一位動畫老師據(jù)說花了三年時間獨立制作完成的。 其實影片的前幾分鐘定的調子是有意思的,混亂的城市面貌速寫配上風格化的電子音樂,整個氣氛很像我喜歡的電影《鋼的琴》,很有調調。但是在以插畫方式展示完“大世界”的破敗之后,接下來的故事發(fā)展逐漸走向無聊。 我一直在糾結說,這個文章里面有沒有關鍵情節(jié)透露,畢竟這是一部沒有正式上映的影片。但是細想下來好像也沒有什么值得透漏的情節(jié)。 故事采用網(wǎng)狀結構,鋪展開幾路人馬為了得到一筆錢陰差陽錯的故事。很像經典的《兩桿大煙槍》,以及比較經典的《瘋狂的石頭》,很像。 看過這兩部影片的人,基本可以不用去看了。結構很像,但是在段位上就差了好多。 片中的100萬是事件的導火索,一個小弟的女朋友因為整容失敗,所以這位小弟鋌而走險劫了老大的一筆錢,希望帶著女朋友去韓國回個爐。 先不論整容失敗的能不能改造成功,單就這個動機就不會讓人產生同理心。假設我們在新聞上看到一則消息,一女孩跑去整容,結果手術失敗,臉腫成豬頭,大家會有怎樣的評論呢?或許很多人都會說活該,好端端的整什么容,作死。 就是這樣一個立不住腳的設定,居然還是從影片的中間部分才揭開的。開場十幾分鐘小弟就搶了錢,至于原因不知道。那影片開頭講了什么?講了一個老大(就是錢被搶的那位)綁架了自己的一位老朋友,因為這位老朋友得到自己的幫助后飛黃騰達了,不僅不知感恩還把自己媳婦給睡了(跟現(xiàn)實簡直是神同步),啰里八嗦的撇著蹩腳的配音,講了好大一段,而這部分對于整個影片的故事發(fā)展沒有絲毫的意義。 這就有點尷尬了。 既然跟故事主線沒有關系,為什么要占用那么長的篇幅來描寫呢? 錢莫名其妙的被搶了(作為觀眾當時真不知道小弟為什么突然起了歹心要搶這筆錢),老大自然派人去搶回來,一來二去,好幾撥人淌進這趟渾水,故事就像之前提到的兩部電影那樣,走向一發(fā)不可收拾。 假如說小弟為了女朋友搶錢是為了愛情,但是在后一段的描寫中又說到,小弟之所以搶錢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自己老娘希望自己能夠早點結婚生孩子,老人家把自己拉扯大太不容易了。 又是一波強行人設。 可惜此時影片已經接近尾聲,對于塑造人物不僅無用更顯啰嗦,老套。本以為是為了愛情的不顧一切還有點小帥,撕開一看原來是裹挾著厚重倫理道德的愚孝。報答你老娘難道不該是努力踏實地工作,然后結婚生孩子讓老人頤養(yǎng)天年么?怎么就變成了搶錢,然后幫毀容的女朋友整容,然后跟她結婚生孩子來報答老母親了? 然后我們再說故事立意。 世界很大,大家都在追逐自由,這個戲眼不是我自己理解出來的,而是劇中的兩個人物通過對話直接說出來的,“我想自由?!薄澳悄阒朗裁词亲杂擅??”“……”“自由分三個境界……菜市場自由,超市自由,網(wǎng)購自由”。這段話耳熟不? 以前網(wǎng)絡傳電影段子,現(xiàn)在電影搬網(wǎng)絡段子。 以自由為主題沒有問題,但是細分析之下里面的眾多的人物關系產生矛盾并不是因為自由。剛才也提到說那個小弟就不是為了追求自由而以身犯險,其他的人物也有這個問題。 相比較自由,我覺得人物想要沖破原有社會階級,倒是里面人物的動機,可惜影片表達的并不充分。 影片的英文名字是《Have a Nice Day》看片名就知道了,這是一天中發(fā)生的事情。 電影有個強設定——所有的事件都在一天之內發(fā)生,這種設定就是雙刃劍,寫的好就是巧思,圓的不好就是刻意。很不幸,影片屬于后者,當所有的人馬交織在一起之后,所有的意外巧合都脫離了時間空間的限制,湊到了一起,叮咣一頓撞,以一場有點鬧笑話似的大車禍給故事畫上了句點。 起因立不住,人物動機不明確,結尾又潦草牽強,整個影片結束之后,影院不自覺的散發(fā)出一種淡淡的低氣壓。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除了,1個人,3年的苦情牌,真的是沒有什么可說的。
城郊、殺手、公路、霓虹燈、搶劫案,陰暗的色調,真實場景的還原,極簡的臺詞和信息量極大的多線劇情,《大世界》絕對不是你想象中老少皆宜的動畫作品,甚至可以說它是部“少兒不宜”的成人中的成人動畫。
這部獲得了第67屆柏林電影節(jié)金熊獎最佳影片提名的動畫以大雨將至的南方小城為故事發(fā)生背景。工地司機小張為了挽救和女友的愛情,搶劫了老板的巨款,引發(fā)連鎖反應。幾股勢力紛紛對小張展開追逐。
以往我們看到的動畫都力求華麗精美,精確描繪光影和人物細微動作,呈現(xiàn)出近乎完美的畫面感,受日漫影響頗深。在題材方面也以宏大敘事為主,或者走低齡的合家歡路線。
然而大世界卻用極簡的繪畫風格、冷硬的色調和臟亂差的現(xiàn)實還原,營造出了一種城鄉(xiāng)結合部美學風格。
盡管沒有明確的交代事件發(fā)生地,但是江水、大橋、大學城,南京口音,都說明了《大世界》的故事就發(fā)生在這里。事實上,電影中的場景都取自南京的真實地點,這也是導演劉健平時生活的地方——南京城郊的仙林大學城,連接城區(qū)和鄉(xiāng)村的分界地。
故事以一場搶劫案開場,在敘事結構上,《大世界》與《瘋狂的石頭》非常相似。無論是暴力的運用還是獨特的造型感、冷靜的節(jié)奏,還有荒誕與黑色幽默并行的臺詞風格,都是國產動畫中獨一無二的。
在導演復刻的這個具有鮮明時代特征的背景下,沒有一個大人物,有的只是生活在底層的人們的縮影,緊扣《大世界》這個包含了蕓蕓眾生和世間百態(tài)的片名。
車站里聊天的陌生乘客,網(wǎng)吧里癡迷于游戲和聊天工具的青年,城管和小販之間的游戲,盡管《大世界》中人物的語調總是干澀緩慢,卻依然妙趣橫生的刻畫了市井圖景,并將其盡可能的日?;?、平凡化。
片子里寥寥數(shù)十人,其實演出了身邊所有的人。
工地老板、幕后大佬、馬仔、飯店老板、女服務員、工地小夫妻,人物輪番登場。盡管影片只有短短的77分鐘,出場人物卻都個性鮮明,讓人過目不忘。片中的人物表情和動作都非常少,甚至是不流暢的,但這種停頓卻別有一種真實感,讓觀眾能夠充分感受到他的內心情感,空白的時間其實是對氛圍的最好填充。
那個把“我只是路過”當做口頭禪,冷靜的執(zhí)行任務,即使中刀也從容不迫的殺手,如果被拍成真人版,一定是個經典且極具挑戰(zhàn)的角色。筆者覺得,一定要黃渤徐崢這樣的優(yōu)秀演員才能演出來人物的氣質。
而片中關于三個等級的自由的探討和兩個角色討論該信佛還是信上帝的段落,都來自導演生活中的觀察整理和再加工。
“大世界”三個字還有另一層含義在其中。盡管是城鄉(xiāng)結合部,但是劉叔引用著喬布斯、馬云的名言,殺手瘦皮在行兇前接到電話問他要不要投資商鋪。
很多觀眾都對片中突然出現(xiàn)的《香格里拉》MV段落和長時間的河水流淌畫面印象深刻卻又不解其義,其實,這些都是在“大世界”中更大的世界的外延。
香格里拉曾是人們心目中的天堂,也是主人公夢想中的地方??伤腗V采用的是一段大躍進式的視覺元素,充滿了沖動和時代屬性的不真實感。這個大世界看起來五彩斑斕或者流向深遠,卻一看即知,它是那么的荒誕可笑。
《大世界》的整個文本都是社會新聞式的,以“大世界”為背景,以小趙整容失敗的女友為故事起點,圍繞著金錢的故事構成,細想之下都頗有井底之蛙般的凄涼。所謂的大世界,也不過是他們生活范圍以內的大世界吧。
在展現(xiàn)出了創(chuàng)作方面的才華橫溢的同時,導演劉健還難能可貴的表現(xiàn)了一個獨立動畫創(chuàng)作者的態(tài)度。《大世界》被導演笑稱為是“零成本”,平均每天工作8-10小時,三年共計10000小時,44000張動畫的每一幀,都由劉健獨立完成。
如果你看片時細心,會發(fā)現(xiàn)導演還埋了不少彩蛋。比如房間墻壁上掛的海報,正是來自于他的第一部長片《刺痛我》和未上映的長片《大學城》。
即使合家歡動畫已經成為市場主流,也能獲得更多收益,劉健仍然堅持自己的成人動畫風格。同檔期大片云集,《大世界》可能并不是很多人的觀影首選,但它為國產動畫的拓寬了類型風格,創(chuàng)造了更多可能性。
《大世界》的開篇,劉健引用了托爾斯泰《復活》中的句子:“盡管好幾十萬人聚居在一小塊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盡管他們肆意把石頭砸進地里,不讓花草樹木生長,盡管他們除盡剛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燒得煙霧騰騰,盡管他們?yōu)E伐樹木,驅逐鳥獸,在城市里,春天畢竟還是春天。”
影片的結尾,一場暴雨讓一切都灰飛煙滅。春天還是會來,一切都充滿了無力感的恢復成原來。
【臺北金馬影展展映】黑色幽默動畫片。畫風、角色動作口型細節(jié)和配音都有15年前Flash動畫的粗糙感。有人說畫風像今 敏,大概他們瞎了吧。念臺本般的配音屢屢讓人出戲,只有背景比較精緻。亂入香格里拉社會主義MV和流水畫面,整體風格混搭亂燉。模仿昆汀蓋里奇的劇本充滿巧合。張薔八十年代片尾曲很亮
網(wǎng)狀故事結構,劇情學“瘋狂的石頭”。但動畫拍得比真人還慢,導致角色都僵尸化了。說實話當代中國比拉美更適合魔幻現(xiàn)實題材,因為越來越多社會現(xiàn)象你看不懂了...
那么多中國式年代感的符號和標語,熟悉的歌,真假難辨的動畫和實景,黑色幽默…就像看一出讓《瘋狂的石頭》更有格調的片子,它還是一部國產動畫,大概及時此片最大的觀影收獲。
目測有獎(17/02)/測錯了(18/02)。
劇情類似低俗小說,配音業(yè)余尷尬,缺少背景信息英文字幕,外國觀眾很難理解影片中的場景與笑點。畫面中國特色明顯,但同時內容有明顯吸引國外觀眾的傾向。嵌入國外電影、實事等元素。
國產昆汀+國產銀河映像。這個劇本很棒,做成動畫略可惜了。但不做成動畫,貌似也過不了審……雙重荒誕的現(xiàn)實。關于很多人詬病的「業(yè)余」配音,其實和這種動畫風格相得益彰吧。
中國的動畫長片,參加過今年柏林電影節(jié)的比賽。犯罪故事,略顯簡單;最主要是動畫形式的作用在哪里?簡單的聽臺詞看插圖,怎么會有藝術感染力呢?三顆星是對編導個人的辛苦而打,一個人做手繪動畫實在是太難了。
柏林電影宮三刷,極少有這樣能把自己周遭的城市與人群刻畫得如此精準的華語電影。他同樣極度包含深情,這種深情有別于知識分子式的憐憫或是鄉(xiāng)愁式的自我沉醉。它或許更直接地源于命運共同體的切身感嘆。即便城市正被糟蹋,命運一再被戲虐,春天依然是春天。
還是那個手工業(yè)時代,一人作畫的劉健。還是那個刺痛我們每個人的金錢時代。十年前沒有解決的瘋狂奪命金故事,十年后還是沒能夠解決。迪斯科與網(wǎng)吧,大佛與天主教堂,整容與房地產……刺眼大字與粗鄙大紅的LOGO招牌背后,是一個被動畫降維的中國社會。有錢就有一切。你們笑了。你們深信不疑。
求人求財不如求己,信神信佛不如信命。有人想去香格里拉,有人想去韓國整容,有人送子出國想改變命運,有人吃齋念佛想忘卻塵俗。每個人都以為那是理想,卻沒人分清何為貪欲。整容不會變美,佛祖從不開光,古惑仔并無豪情,菜市場沒有自由。霓虹閃爍的大千世界,太多人被物欲迷惑雙眼,可春天還是春天。
哈哈昆汀的車后備廂保留場景
整容失敗引發(fā)的血案。
依然是黑色諷刺風格,劇作比前作豐富不少。喜歡導演對時代背景的細致描摹,金錢至上,信仰缺失。作為動畫來說幀數(shù)少還是有些觀感上的不連續(xù),但用自己擅長的領域完成類型片的嘗試還是值得鼓勵。
一個荒誕的,黑色的,本土的諷刺故事。小作坊獨立動畫制作確實限制頗多,不過,多線犯罪故事與寫實設定,還是會有小小驚喜。
一部在中國譜系和中國背景下極度稀缺的動畫電影。它用動畫的形式把原本就粗糲的現(xiàn)實過濾得更加尖銳、粗糙。從本體上講,觀念、切入方式優(yōu)于故事本身。如果他想寫“中國切片”,那么這個故事還是有待加強的。這里更多的展現(xiàn)了讓人會心一笑的細節(jié),但一切還可以再進一步融匯。但這畢竟已經走出了第一步。
略低于期待,但是還是很喜歡。柏林電影節(jié)最后一場,觀眾退場率0%,看完片尾字幕才離場的比例為95%。王全安究竟是多沒話語權,居然一個獎都弄不到,至于他昨天在頒獎現(xiàn)場的樣子,呵呵,我都要尷尬死了。
又是一部過譽之作,動畫的表現(xiàn)手法相當雞肋,可能真人出演會更好。#PYIFF
音樂竟然是Dave Liang! 表白Dave Liang!??????????
被我的八十年代洗腦了
文藝和類型融合的不錯的片子,導演塑造了一個荒誕破敗的小世界,到處是廣告牌和正在興建的工程,還有一群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這類真人版的電影不少,大家非常熟悉這個類型的故事,導演在保證故事張力和完整性的同時,重點放在了這個世界群像人物的心理狀態(tài)上,把一個熟悉的類型拍出來自己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