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蟲

2019年炎熱8月，橫店影視基地的一個拍攝基地，一群持戈配劍、身披三重甲、頭戴紅纓頭盔的群演們很是吸引眼球，他們正在客串CCTV9籌備的《冷兵器時代·圍魏救趙》系列大型軍事紀錄片里的“魏武卒”。

對于“圍魏救趙”的典故，龐涓與孫臏的恩怨情仇，小伙伴們大多耳熟能詳，但論起戰(zhàn)國時期的軍隊，大多慨嘆下統(tǒng)一六國、驍勇善戰(zhàn)的秦軍，隨著魏國被吞并，“魏武卒”也被淹沒在歷史長河中，甚至在熟知這段歷史的小伙伴那里，也多有“魏武卒不及秦銳士”的說法。

曾幾何時，“魏武卒”的強悍，也令強大如秦、齊二國頭疼，甚至直逼韓趙兩國國都。由造夢東方（北京）影業(yè)有限公司打造、CCTV9出品的《冷兵器時代·圍魏救趙》，正是圍繞戰(zhàn)國杰出軍事家吳起、龐涓、孫臏三人為主線，展現(xiàn)曾叱咤戰(zhàn)國的“魏武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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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歷史，又不乏時代創(chuàng)新的“冷兵器”系列

2018年，CCTV-9紀錄頻道發(fā)起《冷兵器時代》系列紀錄片制作，邀請造夢東方（北京）影業(yè)有限公司在內(nèi)的三家影視公司參與創(chuàng)作，“當時主題挺多，經(jīng)探討之后才定了以圍魏救趙、河西之戰(zhàn)、楚漢戰(zhàn)爭、官渡之戰(zhàn)四個背景，去闡述冷兵器時代的知識?！薄独浔鲿r代·圍魏救趙》總導演、造夢東方（北京）影業(yè)有限公司CEO王凌寒認為，這個紀錄片系列不同于以往，它尊重歷史，又不乏時代的創(chuàng)新性。

在抖音、快手短視頻占據(jù)國民空閑消遣時間的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本就小眾的紀錄片面臨激烈競爭的同時，也受益于互聯(lián)網(wǎng)帶來的便利。

比如“楚漢”系列在2019年一經(jīng)上映，隨即火爆b站，全網(wǎng)點擊量突破百萬次，“圍魏救趙”系列也獲得了軍事歷史迷們的廣泛關(guān)注，“司馬遷懷著崇敬的心情寫人物傳記，兩千年后，即使以紀錄片的形式再現(xiàn)，都讓人喟然長嘆、淚盈于睫?！?/span>看過“冷兵器時代”系列紀錄片后，有歷史愛好者感嘆。

“按著歷史課本再去講這些家喻戶曉的故事就沒意思了，我們希望在科普‘魏武卒’知識的同時，也能盡量還原一個真實鮮活、有血有肉的歷史人物?！?/span>《冷兵器時代·圍魏救趙》紀錄片總導演王凌寒認為，這是“楚漢”“圍魏救趙”系列能引起觀眾共鳴的一點。《冷兵器時代·圍魏救趙》以吳起、孫臏、龐涓三人為主線，魏、秦、趙、韓、齊諸國為背景，展示了“魏武卒”的興衰對戰(zhàn)國格局的影響。

歷史上，吳起有“兵家亞圣”之稱，他創(chuàng)建了中國古代軍事史上第一支重裝步卒“魏武卒”，輔佐魏文侯、魏武侯兩代諸侯王稱霸戰(zhàn)國，被后世所敬仰。在《冷兵器時代·圍魏救趙》中，我們所看到的吳起也并非完人，他有著運籌帷幄時的軍事家風范，也能看到他為了攀援權(quán)位不惜殺妻的狠毒行為。

心胸狹隘、剛愎自用的龐涓，最終自刎于馬陵，放在以往臉譜化的故事里，屬于罪有應(yīng)得?？杉毱贰独浔鲿r代·圍魏救趙》系列，龐涓輸給同門孫臏，除了其性格內(nèi)因外，魏惠王的多疑謹慎、志大才疏也是導致其失敗的一大因素。

就如節(jié)目第三集首都師范大學歷史學院研究員閆志在末尾點評，“孫臏和龐涓，在齊魏爭霸的這個過程中，扮演的是一個很直接的線索性角色，真正決定兩國走向的還是魏惠王和齊威王?！?/span>

“鞅已歸秦臏入齊，有才不用孰持危”，魏惠王不懂得賞識人才，甚至桂陵、馬陵之戰(zhàn)中接連判斷失誤，最終大將龐涓身亡，太子申被俘，支撐魏國霸業(yè)的“魏武卒”軍隊也在馬陵之戰(zhàn)中走向衰亡。魏國祖孫三代的稱霸夢，最終斷送在魏惠王身上。

龐涓自刎，孫臏雖報了失去雙腿之仇，他的臉上并未出現(xiàn)大快人心的歡喜，反而很落寞，戰(zhàn)亂紛爭的戰(zhàn)國，誰成為霸主，他不關(guān)心，最后離開齊國選擇隱世。史實，是冰冷的戰(zhàn)爭和結(jié)果，唯有人物，才會保留有情感和一絲溫度。這或許也是《冷兵器時代》系列，在這個嘈雜熱鬧的時代，還能引發(fā)觀眾共鳴的一點。

據(jù)“圍魏救趙”系列導演羅衍強透露，就這個單元系列，導演組就先后訪問了六七位專家參與討論，根據(jù)建議篩選出《史記·孫子吳子列傳》《孫臏兵法·擒龐涓》《竹書紀年》《戰(zhàn)國策》《吳子》《中國古代戰(zhàn)爭年表》等一系列參考文獻。針對歷史記載的單薄處和爭議區(qū)，專家們不僅給劇組提出了符合歷史邏輯的見解，也為他們拍攝的內(nèi)容和場景提供了新的靈感和思路。

“做完這個系列紀錄片，我們這些參與幕后的工作人員都成半個‘歷史通’了，跟著學習了不少?！?/span>一位參與紀錄片拍攝籌備與制作的工作人員談到，小到魏武卒的紅纓、秦軍尚玄（即黑色）的顏色喜好，都有著嚴格的考究，搜集到相關(guān)史實資料后，他們立馬與服化道組溝通，加班加點趕在拍攝前訂制完成。

02

從酷暑到嚴寒，劇組走訪4000公里

“軍事系列紀錄片不好拍，按照電視劇去拍，只能拍出一個三流的電視劇，完全按照紀錄片去拍完，經(jīng)費不夠?！?/span>《冷兵器時代·圍魏救趙》紀錄片總導演王凌寒認為，在有限的資金和時間里，將一個古裝軍事紀錄片拍出味道，對于一個成熟的紀錄片團隊依舊是一項嚴峻的考驗。

首當其沖，劇組拍攝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天氣：炎熱和臺風。

從前期籌備到正式拍攝，“圍魏救趙”劇組正好趕上橫店炎熱的8月，一場帳篷室內(nèi)戲，飾演龐涓的演員，在拍攝中中暑暈倒，劇組停滯將近一個半小時，“在橫店拍攝都得爭分奪秒，場地租用時間有限，一個小時劇組停工損失費用都不小，但劇組人員安全比拍攝重要，演員們拍這么一場戲，里中外至少穿4套服裝，很不容易。”導演羅衍強談到，即使穿短袖短褲的工作人員，站在演員旁邊都熱得冒汗，白天不戴帽子、涂防曬，胳膊都能蛻一層皮，有位攝像師就因為當天光著膀子工作，后背被曬傷。

拍攝第五天，劇組又恰巧趕上臺風“利奇馬”過境，橫店園區(qū)內(nèi)早早通知要封鎖室外場地，僅天氣原因就要為劇組延滯拍攝帶來不小都損失，怎么辦呢？最后，劇組跟園區(qū)再三溝通，對方只能無奈表示，“出了問題，一切由劇組擔責?！?/p>

“其實，按照我們對臺風過境時間的預估，到拍攝完成，時間是綽綽有余的，當然園區(qū)工作人員也是為了劇組安全?！?/span>既然下了這個“生死協(xié)議”，劇組只能在臺風過境來臨前的雨中繼續(xù)拍攝，為了保障劇組安全，總導演王凌寒特地雇了一輛大卡車設(shè)置吊燈，給黑夜中的劇組打光探路使用。

“劇組從演員到工作人員，大家都冒雨工作，但最終拍攝很順利，且這場雨來的很符合天意，為龐涓馬陵之戰(zhàn)所要體現(xiàn)的狼狽落魄這場戲起了加持作用?！?/span>回想起來，導演羅衍強很是感激全劇組人員，大家全身濕得發(fā)抖，依然在堅持冒雨工作。

最終，在臺風真正過境前的5個小時前，“圍魏救趙”劇組完成了這場夜戲拍攝。

從橫店回來，導演羅衍強又帶領(lǐng)著小組先后實地走訪了山東博物館，先后走遍陜西渭南華陰市、陜西延安吳起縣、山東聊城莘縣、山東臨沂郯城縣、山東菏澤鄄城，追尋著吳起、孫臏、龐涓及河西之戰(zhàn)、桂陵之戰(zhàn)、馬陵之戰(zhàn)等人物戰(zhàn)爭線的軌跡，為《冷兵器時代·圍魏救趙》系列拍攝了大量的影像素材，整個路程軌跡長達4000公里。

到達華陰、吳起這兩個地方時，已經(jīng)到了嚴寒的12月，零下十幾度的天氣，也讓這個拍攝紀錄片經(jīng)驗豐富的年輕導演，不禁打了個寒顫，“橫店8月的炎熱折磨人，1月陜西的寒冬一樣不好過?！?/span>隨即而來的一場大雪，讓考察小組倍感欣喜，他們想呈現(xiàn)的歷史感來了，這種自然環(huán)境的契合，拍出來才最符合紀錄片的味道。

收獲欣喜，問題依舊接踵不斷。2020年初，片子后期趕制中，本打算年初上映的紀錄片因為疫情到來，又陷入了擱置，補錄歷史和軍事專家的采訪也因疫情將節(jié)奏打亂，“就像去年8月的臺風，我們在拍攝中遇到問題，又總能化險為夷，一邊做著后期剪輯，一邊又迎來了疫情緩解，在4月份疫情風險轉(zhuǎn)小的情況下，總算把幾位專家陸陸續(xù)續(xù)采訪完成?！?/p>

“做片子總會留有遺憾，紀錄片發(fā)生各種意外的概率更大?！?/span>但化險為夷的這個過程，會給創(chuàng)作者們帶來欣慰。最近，《冷兵器時代·圍魏救趙》在cctv-9紀錄片頻道上映，看著臺里和觀眾反饋，回想走過的4000公里，經(jīng)歷過的酷暑嚴寒，整個劇組人員覺得，這一切都值了，“冷兵器系列”這樣的紀錄片，還有市場，還有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