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電影大師路易斯·布努艾爾于1962年,在墨西哥執(zhí)導了《泯滅天使》(又譯《毀滅天使》),對于該片,他一直遺憾未能在巴黎或倫敦拍攝。人生有時沒有選擇,正如他喜歡冬天,卻不得不在熱帶的墨西哥生活了36年。
幸甚的是,接下來的1963年,他回到巴黎能拍攝《廚娘日記》,且頗為得意地請來了正走紅的讓娜·莫羅飾演女主角。他說讓娜·莫羅演戲根本不用你指導,只要一拍攝,即刻入戲。她的驚人天賦,讓人感嘆。當時,是因為看了路易·馬勒執(zhí)導的《通往絞刑架上的電梯》,片中讓娜·莫羅奇特走路的姿態(tài),深深吸引了他。她走路時,微微顫動,呈現(xiàn)某種張力,又很穩(wěn)當,特別好看。剛好他兒子正給路易·馬勒當助手。
其實,讓娜·莫羅早先就出演了特呂福的《朱爾與吉姆》(又譯《夏日之戀》),一下引爆了電影界。她天生所散發(fā)的特殊知性氣質(zhì),有種含蓄之美,既高貴又不可捉摸,猶如走在正邪兩道的神秘尤物。這不覺讓人想起更早的一位好萊塢大明星,出演過比利·懷德執(zhí)導的《雙倍賠償》中的女主角芭芭拉·斯坦威克的狐媚風格。這種鋒芒內(nèi)斂的精神氣場,韻味無窮。難怪《廚娘日記》中的塞莉斯汀能勾引到那么多男人,幾乎片中出現(xiàn)的所有關鍵人物,都或多或少的跟她扯上那么一些不清不楚的關系。這也是布努艾爾選擇讓娜·莫羅出演塞莉斯汀這一關鍵角色的緣由所在。只有她有這個勾魂的魅力,換了一個則自會減分。
片中故事有著弗里茨·朗影片的疑竇和懸念,但決非希區(qū)柯克式的驚悚懸念片。布努艾爾最崇敬的電影大師就是弗里茨·朗,雖然兩人年齡只相差八歲,但堅定布努艾爾終生從事電影工作,正來源于弗里茨·朗《命運》等電影給予他的信心。有趣的是,直到1972年,兩人才得以相見。剛好那年布努艾爾的《資產(chǎn)階級審慎的魅力》獲頒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
那次,他在洛杉磯與希區(qū)柯克、約翰·福特、威廉·惠勒、比利·懷德和史蒂文森等大導演的相聚見面,可謂是電影史上的一段佳話。因為80歲的弗里茨·朗腿腳不方便,沒能前往,就派人請布努艾爾到他家中一敘。這讓也已72歲的布努艾爾大喜過望,這是兩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見面。兩位大師惺惺相惜。臨別時,布努艾爾掩飾不住激動心情,讓弗里茨·朗找出兩張照片并簽上名。視如珍寶的布努艾爾之后回憶說,偏偏后來這兩張照片怎么都找不到了,真是好奇怪的事。
拍完《廚娘日記》后,他說過“累積長期拍電影的結(jié)果,我發(fā)覺最重要的還是要有個好劇本……關于劇本的寫作,我認為最重的因素是懸念——也就是說,如何發(fā)展有效地情節(jié),你必須讓情節(jié)有趣,而且有說服力,叫觀眾一刻都不會分心?!笔堑模碾娪熬陀凶屓艘豢潭疾粫中牡男Ч?。
與《泯滅天使》相同的是,《廚娘日記》的筆觸,仍是暗諷資產(chǎn)階級和宗教。而后來的《白晝美人》(又譯《青樓怨婦》)又強化了中產(chǎn)階級空洞靈魂的本質(zhì)。只是《泯滅天使》則更猛烈更大膽,已達到一個最絕望的境地。讓中產(chǎn)階級如魔鬼被詛咒了一樣,人人束手無策,就莫明其妙地困坐危城大宅中。
在饑渴、驚恐和死亡中,他們還極盡爾虞我詐之能事,而性又是其中一個消遣。偷情、戀物癖等,在布努艾爾看來,皆是資產(chǎn)階級自我墮落的形態(tài)顯現(xiàn)。而彈奏斯卡拉蒂的鋼琴名曲《天堂奏鳴曲》,就能引來《圣經(jīng)》“啟示錄”中說過的泯滅天使,讓這群自私又骯臟的靈魂飽受身心的壓榨和折磨。
片中一如既往呈現(xiàn)出布努艾爾電影中才有的夢魘,詮釋著各自的不安。就連平時主人家養(yǎng)的羊和熊都紛紛出籠,似乎嘲笑著這群所謂的愚蠢又自欺欺人的人群。后來的《資產(chǎn)階段審慎的魅力》雖略顯“溫柔”,卻盡顯資產(chǎn)階級腐化無能的本質(zhì),而麻痹人的宗教只是毒蝕人的無用說教而已。
布努艾爾自始至終都是一個無神論者。這與他從小的生活環(huán)境和后來求學時與洛爾卡和達利等同學相處有關。他出身于富裕的中產(chǎn)階級家庭,從小跟家人每周去教堂做彌撒,但他的電影卻全是反資產(chǎn)階級、反宗教。他的反叛精神,運用到自己的電影中,即產(chǎn)生催化劑的作用,人的言行與潛意識息息相關,這是心理本能,也是自然現(xiàn)象的延伸。布努艾爾的超現(xiàn)實主義正源于這一點。而他總是不厭其煩的對資產(chǎn)階級、宗教和性的解構(gòu),五光十色又犀利無比。
1961年,在他流亡二十多年后,佛朗哥政權終得以讓他回到故鄉(xiāng)西班牙,拍攝了《比里迪亞娜》。因為當時臭名昭著的審查制度,這部電影卻不能在西班牙上映。他于1977年拍攝的最后一部電影《欲望的隱晦目的》,也是在西班牙拍攝。生于世紀元年的他,于1983年7月29日去世,享年83歲。
回顧布努艾爾的一生,他的電影大概分三個階段:1920年在馬德里求學以后的超現(xiàn)實主義階段。他與同學后來成為大詩人洛爾卡友情甚篤,布努艾爾一直夢想成為一位詩人,且發(fā)表過詩。與同學后來成為立體畫派大師的達利,從友誼發(fā)展到之后的合作關系。布努艾爾一直癡迷美國爵士樂,會彈五弦琴,還喜歡看美國喜劇電影(這與小津安二郎小時經(jīng)歷的喜好有點相似)。而1925年前往巴黎的生活經(jīng)歷,則奠定了他超現(xiàn)實主義的基礎。他常與阿拉貢、布勒東和艾爾呂雅等人一起,探討這方面的話題。
電影方面,他看到了愛森斯坦的《戰(zhàn)艦波將金號》、瑙魯?shù)摹蹲詈笠恍Α?,特別是弗里茨·朗《命運》等多部電影的影響,才促使布努艾爾真正渴望成為一名電影導演。他說過“弗里茨·朗的電影觸動了我最深層的情感,生命得到了凈化,拓寬了我視野?!焙髞硭蔀閷а輴蹪娝固沟闹郑m然很不爽,但還是學到了不少東西。1928年他從母親那里借到錢,得益于達利的鼓噪,根據(jù)兩個人的夢境延伸,一起創(chuàng)作了短片《一條安達魯狗》,一上映就轟動了國際影壇,成為20年代歐洲先鋒電影運動中超現(xiàn)實主義的代表作。1930年又拍攝第一部長片《黃金時代》。后來還拍了《無糧的土地》。
接著是1950年到1960年被放逐墨西哥生活的階段。流亡的經(jīng)歷,讓他的電影更趨于成熟也更加敏銳。超現(xiàn)實主義繼續(xù)得到闡揚,并巧妙地融合了神秘又富于詩意的拉美魔幻主義。拍攝的佳作有《被遺忘的人們》、《死亡與河流》、《納撒林》、《帕歐的火山》和《泯滅天使》等。其間,在好萊塢拍了兩部電影,其中一部是《魯濱遜飄流記》和《年輕人》。布努艾爾對這兩部片極為滿意。在他最艱難的時期,反而激發(fā)了他驚人的創(chuàng)作能量。
最后一個階段,也就是他于1961年得以回到西班牙后,在法國拍攝的《廚娘日記》、《白晝美人》、《沙漠中的西蒙》、《資產(chǎn)階級審慎的魅力、《銀河》和《欲望的隱晦目的》等片。這是他電影創(chuàng)作最登峰造極的一個階段。他的電影更尖刻,也更變化多端。呈現(xiàn)出一幕幕超現(xiàn)實與魔幻詩意美學相融的絕塵之風。
縱觀他的電影,猶如拉開人類心靈隱秘幽叢的帷幕,為我們揭示了心理學上潛意識作用的神秘暗流,如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心理學給人們的啟示。想來這與他的輾轉(zhuǎn)不定的經(jīng)歷息息相關。這正是他超出一般導演的能力所在。站在人類靈魂的最高處,又綿如細針,時時挑痛和觸及人性中最脆弱的神經(jīng)。在他的電影中,無論男人和女人,都沒有內(nèi)心秘密可言,猶如遇到了一個狡猾的獵手,所有獵物,總是被他剝得體無完膚??梢院敛豢鋸埖卣f,布努艾爾不但代表著上個世界百年電影的嬗變,還是那個百年變遷史中最有力的親歷者和見證人。
這種凌厲的表達,在他后期拍攝的《自由的幻影》(1974)中達到了一個巔峰。片名正是概括他一生苦心孤詣和其電影思想的真實寫照。片中的人物看似毫無關聯(lián),卻絲絲縷縷,其中的瓜葛看似莫明其妙,其實都揭曉了人們行走的乖張和內(nèi)心的焦慮。本我與超我,混雜在一起,讓時空交錯、延伸和斷裂。生命總是恐有下一刻頓失的感覺。
片中諸多意象勾連在一起:陌生男人給女孩子風景照,讓女孩的父母親回憶起家鄉(xiāng),且憤憤不平。女醫(yī)生開車要去看望生病的父親,卻被洪水堵在旅店,行行色色的男女老少齊聚一堂,上演著詭秘的人間百態(tài),連四個神父也自動卷入其中。而教授的課堂,則成了警校學員嬉笑怒罵的傾泄場所。教授對于核武器、人口爆炸和環(huán)境污染的擔憂,讓他跟朋友只能在廁所用餐,客廳卻成了一個擺設。看病的富有男人,被診斷為肝癌,卻打了醫(yī)生一巴掌,回到家被告知小女兒失蹤,一家人趕到學校課堂,小女兒上來拉扯爸爸的衣角,我在這呢,但父母卻偏要到警察局報案。
警官根據(jù)小女孩的樣子命令手下人搜尋失蹤女孩,他們甘愿合謀做一場無用功,讓人匪夷所思。而巴黎最現(xiàn)代化高樓的頂端,正蹲守著一個冷血狙擊手,四面出擊,路人一個個倒斃,被抓獲后,宣判執(zhí)行死刑,事實卻是被當作英雄釋放,很多人上來找他簽名……
這部特別標明“純屬虛構(gòu)”的影片,其大膽和凜冽,抽離和憂郁,穿透了現(xiàn)實不公和虛偽的迷霧,袒露著現(xiàn)代人類精神的種種盲點,讓人難以喘息,猶如片中警署官,回憶已去世的妹妹,在一個灼熱的酷暑,裸著上身彈奏著《布拉姆斯狂想曲》的奇幻場景。這些紛亂的人事,正好與他拍攝的第一部影片《一條安達魯狗》的意象一脈相承,原來他一直沉浸于“自由的幻影中”,且一直擔當著“泯滅天使”的責任,只是這種“泯滅”轉(zhuǎn)化為他鏡頭中的各個躁動又不愿安息的靈魂。
有時,我在想,布努艾爾的電影,總是前瞻性的站在全人類的大格局視野中,去周詳?shù)乜紤]和揭曉問題,而非限定在某個意識形態(tài)區(qū)域中。因而,他對各階層各種人精神層面的剖析,都達至一個徹底抽空的地步,可謂體無完膚式的解構(gòu)。
在他生命的最后幾年,基本上都是在做白日夢、懷想和回憶當中度過的,這不是無奈,反而是他終其一生的所求。布努艾爾自己一生都愛做夢和幻想,他說過“如果生命只留給我20年的話,我會把一天當中的兩小時留給活動時間,剩下的22小時會拿來做夢,而且我會把夢境記錄下來?!彼麑κ裁词浅F(xiàn)實主義有過這樣的表述“對做夢的熱愛和對夢的內(nèi)容的興致,是所有超現(xiàn)實主義者最重要的共同點?!?/p>
而他也日益顯示出對核威脅、人口爆炸、環(huán)境污染和食品安全等的擔心。他說“不管怎樣,我總覺得我們這個時代已經(jīng)逼近另一個洪荒時代的邊緣,魔鬼終將取得最后的勝利,毀滅的力量正步步逼近,而人類的心靈并未獲得任何澄清或任何進步,甚至是退步了。我們生活中一個脆弱、恐懼及不健康的時代,只有善良和智慧才能拯救我們,可是它們在哪里呢?看來‘偶然’的因素也是束手無策了?!笔聦嵤?,在他去世30年后,他的這些擔心正成為某種迫切的現(xiàn)實,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讓人一刻也不得安寧。
其實,早在1932年他在艱難環(huán)境下,就拍攝了轟動歐美的紀錄片《無糧的土地》,該片與美國的帕爾·羅倫茲拍攝于三十年代的《開墾的犁》等系列、卡普拉的《我們?yōu)楹味鴳?zhàn)》、蘇聯(lián)米哈爾·羅姆的《普通法西斯》及阿倫·雷倫的《夜與霧》,構(gòu)成了世界影壇上省思紀錄片的經(jīng)典之作。
他生性直率,總是直言不諱,對有些藝術家也頗多微詞,這里就不加贅述了。我寧愿相信是他的一時興起,而非終極評價。就是對于后來的法國新浪潮,他說過除了戈達爾的《斷了氣》,我看不出所謂的新浪潮有任何新東西。我想,如果他完整的看過特呂福和侯麥的電影,相信他的看法會有所改變。但他對德西·卡、金·維果、馮·斯登保和馮·斯卓漢等人的電影,猶為喜歡,當然,還有他年輕時的偶像弗里茨·朗。他一生唯一看過三次的電影是《薩拉戈薩手記》,這可能與他懷念故鄉(xiāng)有關。但他對洛爾卡的懷念,則貫穿他的一生。他清晰的記得洛爾卡于1929年贈予他的詩:
藍色的天空
黃色的田野
藍色的山巒
黃色的田野
空曠的平原上
一棵棵橄欖樹正在晃動著
就那么一棵
橄欖樹
多么純美的詩。不單是西班牙,整個世界也就只有那么一棵橄欖樹。而電影作為一門藝術,至此已讓布努艾爾發(fā)揮到極致。無疑他的三十多部經(jīng)典影片,成就了國際影壇的神話。而他顛沛流離的生活,則讓人相信一個偉大的創(chuàng)作者是不為環(huán)境所困,越是在堅韌中磨礪,就越有爆發(fā)力,也越有創(chuàng)造力。
2013、7、16
選自海天出版社出版的影評集《看不見的電影》(本文有刪節(jié))
故事描繪了一個毫無正義可言且虛偽透頂?shù)馁Y本主義社會畫卷。最有殺人嫌疑的男仆拿所謂的愛國(政治正確)來自證不可能殺人和說謊,這居然還能被死對頭的有錢鄰居所認同;就連最具所謂正義感的女仆居然靠栽贓陷害來伸張正義,伸張正義是假,其實質(zhì)是靠標榜自己的“善良”來吸引有錢男人的好感,并排除掉自己上位的攔路石男仆,男仆為了阻止其上位,總是說其壞話,以至其在老男主人去世時一度想打退堂鼓離去,但小女孩的死讓其看到了希望。男仆的真惡和女仆的偽善是一回事,實質(zhì)都是假借伸張正義(愛國、緝兇)之名來實現(xiàn)自己利益最大化之實。這一招,偽君子美帝屢試不爽,為了石油霸權,栽贓伊拉克搞生化武器推翻薩達姆,現(xiàn)在又為了維持自己的霸權地位,栽贓華為,疫情上栽贓中國。
階級屬性明顯,故事走向成謎。所有男性角色都惡臭得千姿百態(tài),女主深思熟慮的利用男性達成目的,但又帶著尚未泯滅的正義感。結(jié)局挺有意思的——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一面是資產(chǎn)階級的腐朽與變態(tài),另一面是無產(chǎn)階級結(jié)合民族主義者的蠻荒與暴力,冷眼旁觀的女仆被仆人指責「你和我的靈魂是一樣的」,最后命案、情感、各自階級的矛盾都匯入「法蘭西萬歲」的滾滾人流中。
我看過最不布努艾爾的一片布努艾爾.照理說米爾博的最大名作遇上老布再遇上莫羅是挺天作之合的...但是電影傳達出的文本力量并不如何強大,老布也在恭敬/謹慎中完全喪失了自己的優(yōu)勢----如果僅僅是搞女人小心思的東西,那他比夏布洛差遠了.只有莫羅是超級美麗的...
我表示,對于布努埃爾,無論是超現(xiàn)實主義的他還是現(xiàn)實主義的他,我都不能理解。
每個細節(jié)都能掐出水分,處處豐盈;但Celestine的心理轉(zhuǎn)變刻畫有所欠缺——重結(jié)構(gòu),輕表演,這是也是布努艾爾作品的一貫缺點了。
1.體會不到布努埃爾的魅力;2.女主角轉(zhuǎn)變的太快,難解。
#重看#女仆亦算一個「闖入者」,激起周遭陣陣漣漪,照見各階層男性的各色嘴臉,基于現(xiàn)實的巨大荒謬不僅不顯得荒唐,反而在辛辣嘲謔的外衣下,呈現(xiàn)出社會背景的真實與階級差異的趣味;刻意的曖昧留白意味深長,野豬與兔子的隱喻不寒而栗;讓·莫羅最適合此類復雜角色,嘴角一抹神秘嘲弄的微笑。
23/9/2007 6:30pm Space Museum
一部走勢奇怪的布魯艾爾電影。剛開始洋館的奇怪氛圍,讓人感覺似乎是部90年代日本H卡通的黑白版;殺人案出現(xiàn)之后,又變成懸疑偵探片;女主角的態(tài)度莫名曖昧;結(jié)局也似乎像個《沙漠中的西蒙》似的半成品。隱線加入的歷史政治背景和明線的資產(chǎn)階級諷刺,使得這部片的情緒表達和劇情呈現(xiàn)別扭的對立和統(tǒng)一
8。一群虛偽的人構(gòu)成的一部片,連老女仆,被主人勾引了,都淚流滿面。。
布努埃爾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變形寬銀幕格式電影。用女仆的視角批判資產(chǎn)階級社會,同時將時代背景從原著的19世紀移到20世紀20年代后期,凸顯一戰(zhàn)和二戰(zhàn)之間在法國的反猶反布爾什維思潮。情節(jié)安排上把前后兩任雇主合并為一家,從而創(chuàng)造出兩起死亡發(fā)生在一天的巧合:偏執(zhí)戀物癖暴斃的色老頭,遭受戀童癖戕害的小女孩。結(jié)尾更改了小說里女仆選擇的結(jié)婚對象,沒有和極端右翼的獵戶約瑟夫“繼續(xù)犯罪”,而是嫁給隔壁的退伍軍官富人。新到的女仆被莊園里所有男人愛上,如同《蘇珊娜》的再度演繹。決定離開的時刻被死亡事件觸動,再次回到家中,和《維莉蒂安娜》轉(zhuǎn)折安排一致。右翼分子最后喊得那句Vive Chiappe“恰普萬歲”,讓·恰普(Jean Chiappe)于1930年作為巴黎警察局長,禁止放映布努埃爾的電影《黃金時代》。
難以解讀的文本。由初始的隔空打穴到結(jié)尾的電閃雷鳴,對階級的諷刺不痛不癢。女主角的動機也較為含混。文本中有少些難以捕捉的超現(xiàn)實影子,但不具有代表性。
7.5/10。①1930s:巴黎女主來法國鄉(xiāng)村做家庭女仆期間通過犧牲(部分)色相周旋于四個變態(tài)男人間獲取利益,以及她有好感的猶太小女孩死后她通過犧牲(部分)色相成功抓獲兇手(然而卻因證據(jù)不足而被釋放)。②各種教科書般的場面調(diào)度/運鏡的絲滑優(yōu)美感很契合角色們精致的氣質(zhì)(女主是高貴而風情的氣質(zhì),其他人是資產(chǎn)階級氣質(zhì))。③女主的心理曲線太模糊甚至連大致脈絡都難以猜到;故事支線太多(想通過刻畫各種資產(chǎn)階級人物來探討資產(chǎn)階級與反猶主義/法西斯崛起的聯(lián)系)卻展開地不深入透徹,導致影片表達的點較淺較散。
很難評分,作為電影算是成熟、滴水不漏,但是非?,F(xiàn)實主義,除了中間一段女孩腿上的蝸牛以及狼在森林里追逐兔子,其他都不太“布努埃爾”。批判意味相當明顯,幾乎每一個出場的人都有罪,而唯一無辜的女孩已死。無處不在的排猶、法國革命風暴。莫羅的女仆是一個高雅、甘墮凡塵的正義女神。
應該是布努埃爾最通俗的片子了吧,還是沒大明白,得細琢磨。【電影學院】
女仆的性格轉(zhuǎn)變是個謎,不過可以理解為她是個見風使舵的人,由于管家殺了人而上尉又對她有好感,選擇上尉倒是明智之舉;跟管家上床也只是逢場作戲罷了,真正的目的是獲得女主人一樣的地位。樹林奸殺穿插的野豬追逐野兔;房間戲中多處場面調(diào)度;女仆面對男主人騷擾也能欲拒還迎般羞澀一笑,全片亮點
布努埃爾放棄了荒誕的超現(xiàn)實主義現(xiàn)實,卻讓此片更加的晦澀。就是用現(xiàn)實主義的手法,在敘事上也不同于經(jīng)典好萊塢敘事或者現(xiàn)代敘事,反倒很具有間離的感覺。女仆是個迷,她的正義以及為擠入這一階層的不擇手段。約瑟夫的釋放、片尾的烏云是歐洲災難的開始。布努埃爾的調(diào)度手法太過精妙!
女主人以冷漠無常的外在行動將丈夫的旺盛性欲隔絕于外,后者又因前者虛偽的禁欲而將自身內(nèi)心的火熱之情寄托于充滿野蠻暴力特性的狩獵活動中,老父親則以平和的態(tài)勢掩蓋自身下流的怪癖;上層是矛盾重重的,下層要么如管家那般粗俗邪惡要么如其她女仆保守羸弱。如此,儼然一副微型社會圖景,鄰居的沖突則體現(xiàn)這種“社會”在資產(chǎn)階級的普遍存在。女主角以闖入者的身份打破各個孤立個體之間脆弱的平衡,各類人物因其丑態(tài)畢露。到最后女主成功躋身上流,而民族主義大張旗鼓揮舞旗幟大步走來,電閃雷鳴般的災難即將降臨歐洲。
布努艾爾的調(diào)度真強...
看得出,沒幾個人看過這部片子.晦澀難以捉摸的人物,讓我在案情剛開始產(chǎn)生的時候回家了.我想一定是有一個時代的大背景.因為最近我正在看<莎拉的鑰匙>,有關在法國屠殺猶太人的故事.而片中無處不在的反猶言論,還有那些明暗不定的人物情緒.但剛看完女主角演的另一部戲,再看此部,頗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