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引用??乱黄恼轮械恼撌觯簹v史與人民記憶的對比。歷史的意義不在于書寫記憶,而在于阻斷記憶。因為歷史是權(quán)力的書寫,歷史是勝利者的清單,歷史為勝利者而書寫的(勝利者必然勝利,給勝利者、統(tǒng)治者提供一種合法性)而人民的記憶則不然,人民的記憶也許不都是真理,但它聯(lián)系種種通向真理的路,它聯(lián)系著歷史種種的真實。
首先,關(guān)于片名《故鄉(xiāng)之光》,它可以引出鄉(xiāng)愁與故鄉(xiāng)的概念。它究竟是在強調(diào)時間意義上的舊 ,還是空間意義上的歸屬(此心安處是吾鄉(xiāng))。當我們看完整部影片之后似乎發(fā)現(xiàn),導演僅僅引出了時間的概念并與主題相聯(lián),這在后面會談到。
二十世紀的日本現(xiàn)代文化非常成功的建構(gòu)了一個對故鄉(xiāng)的想象,例如影片《龍貓》中所構(gòu)建出美麗的日本式的故鄉(xiāng)想象。它是神奇的,溫暖的,充滿快感又有苦澀,同時孕育溫馨的。如果單純回到日本脈絡(luò)上去,日本的鄉(xiāng)愁或故鄉(xiāng),同時是日本軍國主義建構(gòu)的情感基礎(chǔ)之一。
而在整個二十世紀的中國歷史當中,故鄉(xiāng)是一個并沒有被清晰描述,或在文化中被建構(gòu)的概念,近乎一百年全部的邏輯都在關(guān)于趕超,趕超英美,趕超世界先進水平,因為落后挨打所以要快速發(fā)展,以至于我們沒有時間停下來回頭看,懷舊與鄉(xiāng)愁也變的奢侈。放在這樣的感情之上,我們永遠在想明天,未來,前面。
回到影片,整部電影有著一個非常重要的結(jié)構(gòu),它將三種時間放在一起。
天體時間
對于人類生命難說,我們實際上很難把握(以光速計算/光年)天文觀測臺。智利擁有世界最高原的地方,空氣絕對的澄凈,這個地方是全世界天文觀測最好的地方,那片沙漠上,有最大的天文望遠鏡,最好的天文觀測臺。天文臺的空間同樣是紀錄片的重要空間之一,不斷的表現(xiàn)天體,神秘的,奇特的天體時間。
地質(zhì)時間
地質(zhì)時間相對天體時間短了很多,但地質(zhì)時間依舊是以上百萬年來計算。
人類歷史時間
人類生命即使與地球生物相比,也是極端短暫與急促的。它同樣代表著人類歷史,人類記憶的時間。
可是當古斯曼把這三個時間放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把二十世紀六十年代的歷史記憶放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思考尺度當中。這也與新世紀人類通常的思想“人生不滿百,何懷千歲憂”相左,甚至是與極端利己主義“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的態(tài)度完全相反。
人類歷史的時間,人類歷史的悲劇,具體地說是關(guān)于智利的軍事政變,同時鑲嵌在地質(zhì)時間之中,同時試圖書寫到太空/宇宙時間當中,似乎以此來表明一種人類精神。
這部電影十分有趣的形成了一個對話結(jié)構(gòu)。導演帕特里西奧·古斯曼本人直接參與阿連德政府的政治時間,智利政變后逃亡,從1973年拍攝《智利之戰(zhàn)》系列開始直至今天,紀錄片的主題始終是關(guān)于這場政變,以及這場政變后的骯臟戰(zhàn)爭,秘密逮捕,人間蒸發(fā),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政治遇難者。
在世界電影史上絕無僅有的一個例子就是,一個導演一生之中所有的作品圍繞著同一個歷史事件/同一個主題,成為對這個歷史事件方方面面的追問,而同時始終秉承著“拒絕遺忘”的基本理念,記憶的主題是歷史主題當中最重要的力量。
雖然古斯曼早期的作品更為直接,更為具體,而《故鄉(xiāng)之光》的出現(xiàn),正是因為這段歷史開始被淡忘。當這段歷史被淡忘之后,人們已經(jīng)開始逐漸被歷史的故事所洗腦,而記憶也會隨之消散。
事實
影片以天文臺,天文觀測,地質(zhì)時間開鏡,同時沙漠中有一群垂垂老矣的婦人,她們像是考古學家一般,非?!皩I(yè)”的拿著考古學家的發(fā)掘工具在沙漠之中挖掘,隨著影片推進,觀眾得以祥知,她們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便頑強的尋找自己逝去親人尸骨的女人,在尋找著她們的丈夫、兒子,直到今天還沒有放棄,在漫漫沙漠中以考古學家的方式去挖掘,想找到哪怕一點點遺物,一種強烈的愛,強烈的情感,在影片中昭示著記憶的力量。她們拒絕遺忘,拒絕寬恕,拒絕停止愛,至親的親人離喪,那種劇痛,不能接受,不能相信的那種情感的傷痛。但是通常,它會在第三年開始淡去,接受親人的逝去,接受他不再回歸。這是正常的生死離別當中的情感模式,這是極端殘忍的歷史悲劇中的一個段落。
這些人表達了巨大的力量,愛的力量,承受痛苦,直面痛苦,追問痛苦的力量,這與古斯曼的做法是處于非常的一致的狀態(tài)。
其他
當我們討論一部電影的時候,通常可以重視兩件事,即電影的事實與影片的事實。
電影的事實:電影如何制作,由誰制作,資金從何產(chǎn)生,制片機構(gòu)是誰,創(chuàng)作者以什么方式組織起來的。
影片的事實:討論的作品,它的內(nèi)容與形式,它的故事,內(nèi)容,對白,情節(jié),戲劇轉(zhuǎn)折。
如何去講故事,即形式,對于藝術(shù)作品來說,永遠不存在沒有形式的內(nèi)容,每一個時刻、情節(jié)、人物都是經(jīng)由一個特定的電影形態(tài)才到達我們。商業(yè)電影中的形式經(jīng)常假裝自己不存在,是透明的,其實不過是我們最熟悉的形式而已,因為我們太過熟悉以至于我們不能感覺它。
講述故事的年代與故事所講述的年代
是什么力量讓今天的人想講述那個時代的故事,同時今天的現(xiàn)實,決定了創(chuàng)作者會用什么方法去講述那段故事。而這些方法(讓我們看到的是世界的過程,而不是人的過程)為什么做這樣的選擇,為什么有自我意志的低調(diào),是要在影片拍攝的年代才能揭示。
這是一部紀錄片中的哲學詩
現(xiàn)在從未存在
考古學家和天文學家是同樣的,都是在探尋歷史。
考古學家探尋地球上的歷史,天文學家探求天體的歷史,每一個閃光的星辰,每一片絢爛的星云,它們的光芒到達我們的地球,都已經(jīng)是它們的歷史,“現(xiàn)在”已經(jīng)大不一樣。
而智利的歷史,已經(jīng)快被人遺忘了。十九世紀甚至整個被抹去,那些印第安的歷史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那些人是害怕什么,害怕歷史會懲罰他們嗎?阿塔卡瑪沙漠上的石刻在提醒人們,有一些人們他們來過。近在眼前的獨裁屠殺也在被大部分人遺忘,“都過去了,還老提它干什么呢?”當人類遺忘歷史,人類還剩下什么?
女子搜尋隊還在茫茫沙漠尋找親人們的骨骼碎片,尋到的碎片裝在盒子里,存放在架子上,不知道他們誰是誰,不在任何的博物館中,未來他們有葬禮嗎?
戴爺說,導演在1973年后,每過兩三年就拍一部關(guān)于智利軍事政變、秘密逮捕、人間蒸發(fā)的人們的紀錄片,直到現(xiàn)在,三十多年了,從不放棄提醒人們這段歷史,而且也執(zhí)著于這唯一的題材。“拒絕遺忘!”
記錄/總結(jié)一些從影片中得來的喜歡的話?:
在世界最干燥的地方Atacama,空氣稀薄,夜空清朗,群巒延綿如一頁又一頁的歷史書,是我們最容易觸碰過去的地方。
??Alma基地一排排射電望遠鏡像沙漠中豎起的耳朵,仔細傾聽宇宙的震蕩與旋律??。西語里Alma是靈魂的意思。
(看影片時覺得望遠鏡的樣子既像機械化的星體,又有淡淡的宗教意味。影片里沒說的是,ALMA是目前世界最大的地表望遠鏡,5k海拔上,造價14億美元,日均30萬運營成本,許多宇宙發(fā)現(xiàn)都得力于此)
天文學家也是星光的考古學家,在星系中探求人類的起源。
人類骨頭里的鈣元素與星體相同。我們的根或許不在腳下,而是up in the air??。我們也是星河的一部分。
??星光來自億年前,??太陽光來自8分鐘前,毫厘之光穿過你我之間—-因而我們并不存在于同一個時間。Present doesn’t exist. (存在即記憶)
一個正在失憶,一個努力記憶。 我們也能用望遠鏡尋找地面的殘骸與歷史的記憶嗎?
天文觀測圖里的光圈往往是密集的高溫星塵。幾毫米的宇宙塵埃,經(jīng)年累月,長成行星??。而所有的星星都有消失之日,其他的星星與生命才會產(chǎn)生—-如能量循環(huán),失去與存在.??
(與痛苦和解的方式是仰望星空,這也像一種移情)
看完還有一個體會:天文不是星際征服,而是謹慎的邏輯、古樸的詩意、和深入生命維度的關(guān)懷。
這個結(jié)構(gòu)和立意太絕了!剛開始一直在說這片人跡罕至氣候異常干旱缺水地方多么適合天文觀測,然后又講這里很早就有人類的蹤跡,當我們?yōu)樘煳挠^測和遙遠的歷史心馳神往時,導演的鏡頭投向了大地,投向一群女性在一望無際的沙地上找尋什么?找尋什么呢?找尋他們被迫害親人的尸骨。
看到這兒會讓人心碎,也有一個疑問,能找到嗎?原來這里正因為人跡罕至不被注意,是關(guān)押zz犯的地方!幸存者回憶他們在那兒曾學習過天文學,觀察星星,讓自己暫時逃離現(xiàn)實!也有人在這里喪命,但是當局為了掩蓋罪行,把他們的尸骨再挖出,搗碎甚至拋向大海!尋親者就曾找到過受害親人的部分遺骸,通過他們身上殘破的衣服確認過他們的身份!
當局不僅要他們的命,而且還要挫骨揚灰,徹底毀滅他們存在過的痕跡,連墓地都不留,讓他們的親人沒有地方祭奠他們,就像他們沒存在過一樣!所以那位老婦人才說,完整的尸骨對我很重要!是?。』钜娙?,死要見尸!親人當然需要完整的尸體寄托哀思,怎么就能那么容易得把人打發(fā)了?!
此外,他們還期盼尋親者慢慢老去然后死亡,因為尋親者的存在,就是對當局的無聲控訴,是對當局行徑最響亮耳光!
作者 | 去帆
編輯 | 老餅干
校對 | 鐘綠
在與火星環(huán)境最相似的阿塔卡馬沙漠上,布滿星辰的天空透明如湖底。如果將望遠鏡伸進裸露的夜色,可以發(fā)現(xiàn)光的螺旋和群星緊抱著時間的影子。而白天熱浪翻涌的空氣中,沙丘柔和的形體影影綽綽,跋涉的風聲在詮釋存在的音色,還有一群拿著簡陋鐵鍬的女人,十年如一日地在尋找著什么。
2010年的紀錄片《故鄉(xiāng)之光》是智利導演帕特里克·古茲曼在“智利三部曲”之后的再出發(fā),母題仍是“沒有記憶的人,無處安身”。
談及智利導演帕特里克·古茲曼,他最為人熟知的可能是那句“一個沒有紀錄片的國家,就像一個沒有相冊的家庭”。古茲曼專注用檔案作為影像的材料,在一次次記錄與尋覓中重返歷史現(xiàn)場。
然而,相冊終會泛黃,檔案也難免被篡改,紀錄影像本身也面臨著影像生產(chǎn)的種種異化危機。關(guān)于記憶的討論,在遺忘和銘記以外,還有豐富而復雜的模糊層次有待活化。
這一次,回憶不只是對歷史的軍事偵察,更是在雙重敘事發(fā)出的行動邀請。《故鄉(xiāng)之光》有比較鮮明的兩條敘事線,一條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天文學家和考古學家對知識的上下探索,另一條則是作為智利本地居民的婦女用流逝的時間對記憶的見證。
阿塔卡馬沙漠作為地球上唯一的褐色補丁,其透明的天空保存了星光的痕跡,一望無垠的干燥則封存了古印第安文明的遺跡。
紀錄片分別采訪了天文學家和考古學家。天文學家從光束如何在時空舞臺登場講起:“我們所有的生活經(jīng)驗,包括我們現(xiàn)在的談話都發(fā)生在過去。比如攝像機拍攝的是百萬分之一秒前的過去,信號需要時間到達鏡頭,你反射的光需要時間才能到達我這里。因為光傳遞的時間差,我們看到月亮需要一秒,看到太陽需要八分鐘。換言之,我們看到的不是事物的‘現(xiàn)在的一瞬間’?,F(xiàn)在從未存在,現(xiàn)在可能只存在你的腦子里——這是我們能夠達到的最接近絕對的現(xiàn)在了,但因為大腦思考感受需要時間,信號在我們的感官內(nèi)傳輸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這個現(xiàn)在還是有‘時間差’的。我們習慣于生活在落后時間里”。
考古學家也將這片沙漠看作過去的記憶通道:“天文學家造出巨大的望遠鏡,為了在今天接收到遙遠過去的信號,了解萬物的起源。他們在研究一個過去,我們在研究另一個過去”。
如果不了解導演以往的作品,觀眾也許會以為這是一部和BBC紀錄片《行星》或《宇宙的奇跡》一般的浪漫宇宙志,而古茲曼自己也在旁白中作為天文愛好者有所抒情:“望遠鏡是宇宙的窗口,夜晚,星星觀察我們?!?/span>
但是,對于這片土地而言,只將苦難歷史的標本視作瑰麗的琥珀是難以負擔的。
詩意從不止于宇宙與大地之間瞬間的美,也與世界無法被理性穿透的部分有關(guān),是“在心言志”。
這其中,有磨難、有苦楚、有愧疚、有痛恨,更有日與夜的難以釋懷。在阿塔卡馬沙漠,數(shù)不清的無名身體正躺在地層深埋的時間中,路過的風在鏤空的肋骨之間暢游。
沙漠上的女人們在尋找的就是自己親人的遺體。這些記憶的容器在成為歷史的廢墟之前,都曾是鮮活的生命。
然而,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天文望遠鏡能夠探測遙遠的太空,卻無法看穿大地,望見沙漠的骸骨。
至此,《故鄉(xiāng)之光》的風景面具才緩緩掀起,顯露出影像關(guān)懷的底色,也就是那徘徊在古茲曼所有作品里的幽靈——1973年9月11日的智利政變。同樣是“911事件”,對于智利而言,它意味著奧古斯托·皮諾切特(Augusto Pinochet)推翻了薩爾瓦多·阿連德(Salvador Allende)建立的民主政權(quán),智利從此進入18年的獨裁統(tǒng)治,百萬智利民眾流浪異鄉(xiāng),而導演帕特里克·古茲曼也是其中之一。
獨裁政府建立的800座秘密監(jiān)獄中,有一部分就位于阿塔卡馬沙漠。在稀少的地標碎屑下,人體骸骨的碎片被太陽灼燒成了亮白色。
回憶的萬有引力收束了群星的剖面、龜裂的石刻和風化的骸骨,借由導演帕特里克·古茲曼的敘述和影像疊印,天體圖片被放大后的紋理與人骨皴裂的時間痕跡顯露出遙遠的相似性。
如果說人體是行星,血液是海洋,白骨是山川,斗轉(zhuǎn)星移之后,生命的荒涼只剩下碳元素的痕跡,重新進入物質(zhì)的流轉(zhuǎn)和形式的輪換。那么,每個人都是關(guān)于自己和他人的行星學家。在交織的運轉(zhuǎn)軌跡中,彼此分享并延續(xù)生命的記憶。
這也是古茲曼念茲在茲的永恒核心——“人”。古茲曼在《故鄉(xiāng)之光》之后還拍攝了《珍珠紐扣》和《夢的山脈》,上山下海的三部曲里巨大建筑和遼闊天地總與生生無窮的歷史細節(jié)相伴。從地板、天花板、墻壁到字母和鉛筆,影像在一次次特寫的放大和疊印的交融中尋找宇宙印記與斑駁記憶的隱喻。
《故鄉(xiāng)之光》的英文名是nostalgia for the light,其中,“nostalgia”不僅是回望的鄉(xiāng)愁或?qū)^去的懷舊,更是一種關(guān)于記憶的病癥。這個詞是瑞士學者J. Hofer于1688年從德語 Heimweh (思鄉(xiāng)病)意譯過來的醫(yī)學術(shù)語,由希臘詞 nostos (回家)與algia (痛苦)構(gòu)成,是在遠方卻無法回歸和不知曉愛人境地的痛苦。這種痛苦潛藏在所有時間的裂縫中,在帕慕克的《伊斯坦布爾:一座城市的記憶》里,它又叫“呼愁”(hüzün)。
當然,古茲曼將自然風景與災(zāi)難圖景并置的做法也受到了一些質(zhì)疑。紀錄片提到人的骨頭與星辰同構(gòu),都來自于一種名為鈣的元素。
一位成為天文學家的幸存者在浩瀚宇宙和渺小人類的對比中獲得安慰。情緒鋪墊至紀錄片最后,原本在沙漠里挖掘骸骨的女性被天文學家邀請進入天文臺,用巨大的望遠鏡觀察星星。畫面里她們似乎無比平靜和安心。
這難道是古茲曼在逃避痛苦,是 “奧斯維辛之后寫詩是可恥的”影像變體嗎?其實,紀錄片有其局限性。人們可以接近證詞,那些經(jīng)歷過酷刑的人可以講述它,但災(zāi)難它總是象征性和無法被看見的。古茲曼在紀錄片中,正是以沉默的局限之地為支點,躍入情感的無限轉(zhuǎn)喻,而記憶,離不開人的情感與感知。
星辰的懷舊將記憶的敘述串聯(lián),而記憶作為一項永遠不完整的任務(wù),可能永遠不會完成,但它的不完整正是對歷史的需要。正如我們在影像中無限接近生活一樣,古茲曼用回憶的紀錄去無限接近逝去的歷史。
另一個形式的《生命之樹》...
「現(xiàn)在」從未存在,目之所及都是宇宙殘骸。銀河緩慢而冷漠地經(jīng)過圣地亞哥,尸骨里的鈣質(zhì)轉(zhuǎn)化成能量回歸宇宙,死靈魂永遠長眠于故鄉(xiāng)的流動光譜之中。
荒涼的阿塔卡馬沙漠,生命的起源和尸骸的碎片,卡拉馬的女人在這片亙古洪荒之上搜尋了28年親人的尸骨,那股堅韌的力量令人無比動容。
我喜歡導演有以小見大的思維聯(lián)想能力,但是電影本身顯然不是很well-executed...悲傷沉思不足,拖沓冗長有余。攝影很出色,往上看美得讓人窒息,往下看都是隱形的殘酷與痛心。配樂的問題也是“沉思不足,拖沓有余”。為何仍給五星?因為我純粹喜歡導演的思想。如果觀念不能與導演同步,會難以欣賞此片。
從天文臺和集中營的空間并置入手,談到天文發(fā)現(xiàn)與搜索皮諾切特統(tǒng)治下的血腥歷史共有的、追尋過去的時間維度上的相似。結(jié)構(gòu)性的蒙太奇,頗為引人思索。古茲曼這部片子立意高妙。另外畫面真是絕美。
8.22@電影公社。天上一顆星,地上一粒塵。影片在回望宇宙天文景觀與追溯政治迫害歷史之間建立了成功類比與從視覺到內(nèi)涵的一一照應(yīng)。態(tài)度也在老夫的超強記憶力vs老妻阿爾茨海默、七旬老嫗至死不渝vs新生兒母親斷舍離之間做了較完美平衡。
山長水遠,只為一個答案。#定期更新豆瓣#
太空中尋找天體的遺跡,荒漠中尋找親人的尸體;無數(shù)次腳步測量而牢記住集中營的結(jié)構(gòu);用天文學彌補父母“被失蹤”的現(xiàn)實;完整念出脫落墻皮上殘缺的政治犯名字;干燥氣候留下的千年壁畫;無名尸骸中的鈣元素也許正來自宇宙大爆炸……史上最大射電望遠鏡干涉陣列阿塔卡瑪X皮諾切特白色恐怖歷史陰影
一直不懂看紀錄片,只要不是太爛我一般都不會給很低分。攝影很美,內(nèi)容很怪。
我們仰望星空,腳下卻是累累尸骨,紛揚金屑游蕩散佚于宇宙黑洞,如萬千靈魂被遺棄在未名之地;觸目驚心的風化遺跡,浩瀚磅礴的星系奇觀,在抵達生命源頭的太初,本質(zhì)驚人一致;攝影極美,在孜孜尋求歷史真相和探索太空真理之間取得共通點。
【不要忘記他們】,原來是抒情紀錄片,挖掘智利黑歷史。黑白的天體照片,有如逝者的尸骨殘骸。也有陳述者的現(xiàn)身說法,但與《殺戮演繹》《沉默之像》那種令人如坐針氈的屠殺記憶不同,這片子舒緩慢調(diào),以至于你幾乎要忘了,它想講什么。
【22. 03/4 3:40PM 太空館演講廳】
切入點和邏輯十分獨特,同樣的沙漠往上遠觀天文往下尋找政治犯遺骸,用事物接通了時間的前后,那共同的生命起源骨頭,與星體相似的畫面轉(zhuǎn)換美而感傷。沒有記憶的人在哪兒也無法生存,沒有紀錄片的國家就像家庭沒有了相冊,尤倫斯帕特里克·古茲曼影展開幕式 見面場。
“記憶是一種向心力”
看珍珠紐扣的時候覺得畫風變太快,看這部事先知道畫風會變,所以一切都make sense。最后看哭了……
非常動人的紀錄片,影片在考古和記憶、科學與探索之間取得優(yōu)雅的平衡,藉著影像的流動將兩者相聯(lián)結(jié)起。影像的流動指的並不只是時間流逝中必然的過程,而是藉著銀幕那個平面上類似影像相互呼應(yīng)的能力,使得另一層影像能夠浮現(xiàn)而出,像是考古挖掘或是放大透視,從此處流動到彼處,以同一地點創(chuàng)造嶄新意義
在阿塔卡馬沙漠應(yīng)景看完古茲曼這部隱喻確鑿、情感充沛、意義雋永的紀錄片。地球上最干燥的地方有利于考古,最透亮的星空有利于觀星,于是考古學家和天文學家都熱衷于此。可荒漠深處,也是皮諾切特獨裁時期集中營,但科學家朝向過去探尋大地和星空時,最近的悲劇史卻被遺忘。不相關(guān)的事竟也動情一起了。
20180807 哥大全球中心北京 阿塔卡瑪沙漠在古茲曼的電影里成為一個時間的空間凝結(jié),連接著宇宙,天文,人類的生和死,以及智利的國家記憶和集體創(chuàng)傷,紀錄片也好,天文學研究也好,都是拿著鏟子在沙漠里尋找親人尸體的人們。
被大氣沉穩(wěn)的風格深深折服
在宇宙、時間和人這些哲學意味的命題上總顯得人類的渺小,時光流轉(zhuǎn),不變其實還有人的記憶。2011年第一部打出5星的滿分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