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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2019

恐怖片加拿大2019

主演:羅伯特·帕丁森  威廉·達福  瓦萊麗婭·卡拉曼  洛根·霍克斯  

導演:羅伯特·艾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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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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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4-05-18 08:20

詳細劇情

  1890年代,兩名燈塔管理員試圖在他們生活在偏僻而神秘的新英格蘭島上時保持理智。  隨著霧角的搖擺聲響徹空中,沉默寡言的前伐木工人埃弗萊姆·溫斯洛和兩鬢斑白的燈塔管理員托馬斯·韋克踏上了十九世紀末新英格蘭沿岸一個僻靜且了無生氣的島嶼。 在接下來四周艱苦的工作和不利的條件下 ,倆沉默寡言男人除了彼此以外,沒有其他人的陪伴,被迫忍受,仇怨與日俱增。 然后,在惡劣的預兆中,狂怒而無休的暴風使看守員受困于本就不宜居的火山巖,助長了長期的野性饑餓;極度痛苦;使人躁狂的隔絕以及恐怖的酒后幻覺?,F(xiàn)在,精神錯亂得令人窒息。 還可以從無形的牢獄中逃脫嗎?

 長篇影評

 1 ) 《燈塔》的真實到底是怎么樣呢?

關于《燈塔》的各種隱喻,各種神話代指,上面很多篇影評都給出了自己的意見,我就不贅述了,以下就我個人角度,猜測一下故事到底是什么樣的呢?(以下內(nèi)容含嚴重劇透!)

主人公名叫托馬斯,之前在伐木場工作,因為長期受到工頭溫斯洛語言暴力,不堪受辱的他在下游收木料時殺死了溫斯洛(影片多次出現(xiàn)漂浮的木頭,金色頭發(fā)的溫斯洛的背面)。為了逃避這些,他找了一份和伐木相距甚遠的工作-燈塔看守人。在大霧中踏上了去燈塔的航途。

可惜主角在航海過程中就遭遇了暴風雨天氣,一直都只能遠遠的看著燈塔,卻一直無法靠岸到達。(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主角對于燈塔的癡迷向往)。最后主角在食欲性欲各種欲望的折磨中被海鳥分食死去。老船長只是托馬斯一切厭惡恐懼幻想的總和(包括他自己,電影也描寫了船長與主角同名)。而海鳥的比重很高,除了神話寓意,我猜想因為他體力難支就要死去,海鳥紛紛來分食他的時候,他是有意識的,最先失去的應該是他的一直眼睛(這就是為何劇中不斷出現(xiàn)獨眼頭顱,獨眼海鳥,而主角之所以用這么暴力殘忍的手段殺死獨眼海鳥,也是因為潛意識里對分食自己的海鳥的憤怒,電影的最后也可以看到主角的一只眼睛已經(jīng)被吃掉了。)包括人魚,章魚化的船長,我認為除了神話寓意,也是他在風雨中的船上對海里一切的恐懼的具化。

 2 ) 回到恐懼的源頭

“人類最古老最強烈的情緒是恐懼,而最古老又最強烈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                            ——霍華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

大約200多年前,命途多舛又窮困潦倒的作家霍華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在紐約剛剛寫就短篇小說《克蘇魯?shù)暮魡尽贰蛟S已經(jīng)預料到自己的人生還剩下最后十年,但應該預想不到自己筆下的那些長著鰓、滿身觸手的舊神們會擴散到全世界,影響到那么多個文藝創(chuàng)作者。

導演羅伯特·艾格斯的新作《燈塔》,看上去似乎又是一則《克蘇魯神話》的延續(xù)。

1

與導演的前作——以女性為主角的山林故事《女巫》相比,《燈塔》似乎有非常大的不同。

這次的故事舞臺,是汪洋之中的一片孤島。在這片孤島上,羅伯特·帕丁森所飾演的“青年”和威廉·達福飾演的“老者”——兩個男人成為了故事的主角。本應按合約只在此維護四周燈塔的他們,卻被突如其來的風暴打亂了計劃。

但要說被汪洋隔絕的孤島比新英格蘭的山間小屋更有恐怖氛圍,不如說浩瀚未知的海洋,本身就是恐懼本身。片中的恐懼體現(xiàn),皆是海洋的延伸。

不知正體的塞壬,在老者的口中,是業(yè)已死亡的瘋癲助手在別處叫囂過的胡話。在故事的伊始,青年便早在燈塔的前任管理員的櫥柜中翻找出她的雕像。于是在午夜夢囈中,她便成了這突然降臨這孤島的神秘來客。

獨眼的海鳥,擁有翅膀的它,本應如恬噪的同類可以在天空中自由翱翔,但不知道為什么,它卻總是與青年過不去,常常來阻礙青年的勞苦工作。即使老者告誡青年不能招惹海鳥,它仍舊如同原罪一般,與青年如影隨形。

老者,一個常常絮絮叨叨的老水手,也是青年的恐懼之一。神秘的禱文和關于海洋的禁則似乎不算什么。而以位謀方便、老是把扣工資掛在嘴邊的行為,又似乎只是令人厭惡。在青年早就自曝名叫Winslow,但老者還是自顧自地稱青年為“Lad(年輕人)”——這種如同“父親”一般傲慢的態(tài)度,似乎才是他最令青年畏懼的現(xiàn)實理由。

被老者稱為“She”也被作為本片片名的燈塔,則充當了這片中的最大的欲望投射。

盡管畏懼著老者,但青年仍對平日里只有老者才能上去的燈塔上層心生向往。于是在青年窺視的視角里,恐懼和欲望連接了起來,讓未知的事物暫時得到了一個可以解釋的答案——對折射出光芒的透鏡赤身裸體的老者,更近乎是對邪神的頂禮膜拜,從鏤空鐵板間隙掉下來的體液,也化成了這片無光之海中的巨型生物,追求光而產(chǎn)生的黏液。 從燈塔之頂掃過的觸手,會讓克蘇魯神話的粉絲興奮,而普通影迷會比較在意,“斧頭追人橋段”與《閃靈》的共振。

令兩者共通的,或許是影片中段那一場互問——風暴來襲,被困在孤島上的青年和老者,終于借著醉酒,因為累積已久的矛盾和秘密開始了爭執(zhí),十八個“What?”接連從兩人嘴中蹦出。這十八個“What?”,代表著憤怒,代表著不信任,但在本質的含義里——它還是直接代表了兩個對彼此情況絲毫不知的人,對于未知的疑問。

而克蘇魯神話中,洛夫克拉夫特將其喚作——“不可名狀(unspeakable)”。

2

在參考赫爾曼·梅爾維爾與薩拉·奧恩·朱厄特的那些關于水手、海洋、燈塔管理員的傳記、短篇怪談后,羅伯特·艾格斯與馬克斯·艾格斯聯(lián)手寫的這個故事,顯然會更加接近現(xiàn)實本身。但《燈塔》最讓人著迷的點,并不是“引經(jīng)據(jù)典”,還是需要歸功至創(chuàng)作者本身的——模棱兩可產(chǎn)生的多義性。

片中說到的“圣艾爾摩”,實際上是三世紀時意大利的一位主教,因為羅馬皇帝戴克里先的迫害,被破胃絞腸而殉教。傳說他可以躲避雷擊,所以成了水手們信奉的圣人。片中老者的觸手,除了如今文藝作品中高頻出現(xiàn)的“克蘇魯”之外,其實也不難令人聯(lián)想到希臘神話中的海神“波塞冬”——幾種神話體系扭雜,如同將大禹治水和諾亞方舟串聯(lián)在一起,不同神話體系之間的相似,在為這個故事添加現(xiàn)實感之余,也恰好構成了可供觀者解讀、再創(chuàng)造的多義性。

但在影像之中,幫助觀眾去解讀自己含義的,還是“明”與“暗”的對比。整部《燈塔》鏡頭下的環(huán)境,多是灰暗的,就連人物本身,都浸染在這如墨一般的偏青黑白畫面中。唯一明亮的鏡頭,是約30分鐘時,兩人開始重新粉刷燈塔的塔壁。

即使沒有透鏡本身的光,燈塔仿佛正是這個黑暗世界里的異物一般,如此“明亮”——這種用影像做出的心理暗示一直持續(xù)到片尾。無論是圣艾爾摩,還是波塞冬、克蘇魯……人心中灰暗的神,在這個故事中都只是燈塔的陪襯。

通過這層表意,似乎無論劇本的原初究竟是要講底層贖罪者的自證,還是關于逃避者的懲罰……“Winslow”、“Wake”、“Thomas”……似乎都沒有必要去深究,因為電影呈現(xiàn)出來的表面故事,只是一個看似“作者已死”、上古時期就殘留下來的精怪寓言故事罷了。在精怪寓言故事的表殼之外,并沒有任何過多解釋。這種看似粗糲實則精準的安排布置,或許就是羅伯特·艾格斯的作者性。 比起《女巫》,這種精準的多義性又更加提高了。當你看到癲狂的最后一幕,如果你在之前就聯(lián)想到了海神波塞冬,那你無疑還會想到同神話體系的普羅米修斯——這個希臘神話中為人類盜取火種的神,最終被困在高加索的山上,日復一日地被鷹鳥啄食心臟?!稛羲凡⒉粫娬{,或許圣艾爾摩的受難記才符合最后一幕的原旨。

這種來源自“不確定”的不安,在文本和影像留下來的序列空間中余味悠長,也讓人體會到了最原始的——關于“不可名狀(unspeakable)”的恐懼。

3

顯然,似乎把羅伯特·艾格斯當成霍華德·菲利普斯·洛夫克拉夫特在影像上的傳承者,還不如拿他跟其他新生代導演比較——畢竟,《燈塔》也才只是羅伯特·艾格斯的第二部長片而已。

而放眼今年北美電影的恐怖世界,同樣有另外兩部導演的第二部驚悚長片新作熠熠生輝。

喬丹·皮爾指導的《我們》,在“反威權”的表面主題上,似乎與《燈塔》的一種解讀有些類似。但該片的定調更類似“商業(yè)恐怖片”,好像無法與有著濃郁懷舊文藝風格的《燈塔》做對比。不過就以導演在主題定調的區(qū)別上而言,比起前作《逃出奪命鎮(zhèn)》,《我們》的主題顯然更為大膽、更具普世價值。似乎《我們》與《逃出奪命鎮(zhèn)》的區(qū)別,又比《女巫》與《燈塔》的區(qū)別大??上У氖牵m然制作規(guī)模、主題都比前作更加“大”,但為了照顧商業(yè)片觀眾,《我們》終究還是比其他作品少了些邏輯上的合理性。

而《仲夏夜驚魂》的導演阿里·艾斯特,似乎更具有與羅伯特·艾格斯爭奪“新生代恐怖王”這個名頭的實力。用白晝體現(xiàn)恐怖異教習俗,作為前作《遺傳厄運》家庭邪教故事的側面補充,似乎也是一種有新意的“作者性”。但正如阿里·艾斯特的訪談所述,《仲夏夜驚魂》和《遺傳厄運》一樣,還是一個更像關注社會性的家庭故事。當新增了24分鐘的導剪版問世后,許多人對于此片“驚悚片”的心理定調還是難以被滿足,這被減去的24分鐘并不是因為尺度過大,只是因為純粹的時長過長、商業(yè)因素罷了。

其實在北美公映、流媒上畫都晚于后兩者的《燈塔》,目前在豆瓣和IMDB的高分,似乎還需要時間的檢驗。但就個人而言,其實《燈塔》復雜精準、又能讓解讀出不同版本的人都喜歡上的“多義性”,就成為了這部作品值得一切贊美的理由。

如果羅伯特·艾格斯的下一個項目,還能維持如此的“不可名狀(unspeakable)”,只留一個讓人不寒而栗的謎面,讓觀眾仍然保留著對作品的解讀空間……那我相信,他的作品一定能繼續(xù)打動更多喜歡發(fā)掘人類恐懼本源的觀眾。

原刊登于公眾號“電影島賞”及豆瓣號“二十二島主”, 刊登標題為“這部期待了半年的恐怖片,真的沒有令我失望”及“《燈塔》的精妙之處在于他帶我們回到了恐懼的源頭”,本文標題為原稿設想標題。 撰文:匣中貓 編輯:二十二島主 特別感謝:sTill-Life mp.weixin.qq.com/s/zADEqPShpCP_fVvAGwTexQ

 3 ) 牛!!

很牛x… 導演真的牛~ 太高級,瘋狂又純粹。欲望 權利,雖然不太喜歡某些表達,比如傷害了海鳥,到最后會被海鳥吃掉。 比如不要太有好奇心,神秘的東西看到了最后就死了… 我會喜歡人們永遠勇敢并心懷好奇。 自慰那段蒙太奇真的張力十足,絕佳。另外 人魚的yin唇真的誘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都想把手伸進去!! 黑白和1:1太適合這個電影了~ A24審美太好啦?。?發(fā)現(xiàn)最近這些年的新銳恐怖片導演都蠻厲害的,而且都是兩部長片,阿里艾斯特的《遺傳厄運》和《仲夏夜驚魂》,喬丹皮爾的《逃出絕命鎮(zhèn)》和《我們》,羅伯特艾格斯的《女巫》和《燈塔》,有影迷總說不喜歡其中哪個~ 但我還都挺喜歡的,都很有風格,無疑這三位導演都很優(yōu)秀~ 要是讓我來拍恐怖片的話,應該什么都拍不出來叭… 所以好像沒有資格說他們不好,啊 也是真心覺得都很好!!

 4 ) 新瓶裝舊酒。

燈塔,看完了。 影片的前二十分鐘我大概能退出去7,8次,每次都是看幾分鐘看不下去了就退出去看別的了,但后面是一口氣看完的。 看不進去這玩意就是一坨方形的屎,看進去了就覺得還行。 還是恐怖老一套,只不過是用上了黑白,方形畫幅,以及克蘇魯?shù)谋尘霸O定,加上暴風雪山莊的模式。 幾乎就是二人戲,導演的氛圍營造確實把戲撐起來了。 有人說不看演職員表根本認不出羅伯特帕丁森,那我得說,看了演職員表,我還是忘了這個老頭是威廉達福,服化道接近出神入化,但我糾結于羅伯特肩膀明明被砍了,為什么上了燈塔衣服完好無損?表演上威廉達福不必說,絕對的牛逼,一場活埋戲就已碾壓一眾演員,羅伯特還差點,有些地方不夠用力,但比起新蝙蝠俠等全程木頭臉,這好太多了,而且自慰的那段表演確實值得夸贊。 不過我確實對克蘇魯不感冒,題材不行,那這些也沒法力挽狂瀾的… 還是缺少力量,人魚戲碼顯得很做作,人魚的表演也有些差…我就從來都討厭jump scare,而克蘇魯也真的不適合這種恐怖手法。 5分。

 5 ) 這不是靈異恐怖片,而是一個超自然神諭

新生代美國導演羅伯特·艾格斯的電影之路,似乎與“奇幻”“驚悚”兩個關鍵詞息息相關。從進入電影行業(yè)的初期,他便參與到了幾部奇幻短片的制作中,同時也在2008年執(zhí)導了個人的奇幻短片作品《泄密的心》。

而讓羅伯特.艾格斯真正進入到大眾視野的作品,則是2015年的《女巫》。這部高度風格化的驚悚片,在美國獨立電影界聲名大噪,最終也摘得了當年圣丹斯電影節(jié)的最佳導演獎。

《女巫》

而羅伯特·艾格斯2019年推出的新作《燈塔》,更是進入到第72屆戛納國際電影節(jié)的“導演雙周單元”之中,甚至引發(fā)了為看此片而排隊三小時的盛況。

作為年度話題性作品之一,不光《燈塔》的故事同《女巫》那樣發(fā)生在新英格蘭地區(qū),羅伯特·艾格斯導演也延續(xù)了前作中結合“傳說”來設計人物、故事的特色。

而這次他在視覺層面則進行了相當大膽的嘗試,用獨特的剪輯、音效配合敘事,創(chuàng)造出了一個神秘的“島上迷宮”。

電影《燈塔》海報

影片《燈塔》的故事從開端即帶有些許神秘主義色彩,同《閃靈》一樣,也是作為外來人的主角被聘用到一個無人之地。

隨著鏡頭穿過一片濃霧,燈塔所在的島嶼方才顯現(xiàn)。伴隨著好似巨獸怒吼的船笛聲,兩組“守燈人”在廣闊的平地上悄無聲息地擦肩而過。這無疑從視覺上暗示了一場放逐的開始,也寓意著一次“神話重現(xiàn)”的開端。

構建一段神話的首要前提是建立獨特的秩序,雖然《燈塔》僅僅只有兩個人物,但羅伯特·艾格斯依然調動起了所用環(huán)境元素,在兩個人物之間構建起嚴密的權力秩序。

從進入臥室的第一鏡開始,羅伯特·艾格斯便用門板、樓梯、桌子等物件,將帕丁森飾演的新人Winslow和威廉達福飾演的老看守人Wake隔開。在室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觀眾都只能看到兩個角色各自存在于“自己的畫面”內(nèi)。

而在室外,羅伯特·艾格斯更是巧妙地利用地形劃分出兩個表演區(qū)域。Wake永遠和高高聳立的燈塔緊密相連,而Winslow則頻繁出沒于低矮的棚房和空曠的平地,即便他進入到Wake的燈塔之中,也只能處在最底層的位置仰望塔頂。

在影像層面上,嚴密的邏輯秩序宣告了Wake對這一大空間的統(tǒng)治權,再配以文本上頗具單方面壓制力的對話,無疑在Winslow和Wake之間構建起了一層剝削關系。

不過至此,Winslow和Wake依然只是兩個普通的看守人,而當二人之間這種支配關系開始出現(xiàn)裂縫之時,即是羅伯特·艾格斯借人物“重現(xiàn)神話”的時機的到來。

在敘事上,人物身上的弧光往往都來自于人物關系中誕生的沖突;由于沖突而帶來的行為改變,使得人物有了被賦予新屬性的機會。而羅伯特·艾格斯在《燈塔》中則借沖突賦予了這兩個角色雜糅的神話屬性。

當Winslow對前任看守人留下的木質人魚雕像開始產(chǎn)生性幻想時,他便獲得了由好奇心被激發(fā)而帶來的“情緒”。因為長期被壓抑的性需求得到釋放,使得Winslow恢復了對于外界事物的敏感,而在這座島嶼上最為耀眼的外界事物顯然是那座被Wake絕對權力所控制的燈塔。

好比吞噬禁果后的亞當,重獲感官與情緒的Winslow由此產(chǎn)生出一種因本能刺激而迸發(fā)出的反抗意識。他開始公開質疑Wake的要求,對于被強行安排的無聊又艱苦的工作也有了不滿。然而,Winslow此時的反抗面對Wake日益加劇的強權壓迫卻顯得微不足道。

Winslow此時呈現(xiàn)一種幼童式的“求知欲”迸發(fā)狀態(tài),在外界受挫之后,轉而回到最基礎的本能性刺激(戀母性、性需求)中尋求安慰,導演也用影像證實了這一點。

Winslow在多種情緒之間來回反復,大量對人魚雕像的性幻想和他對于燈塔的好奇,以及對Wake的畏懼充斥在他的夢境之中。而Wake也正基于Winslow的夢境被賦予了神的特性。

Wake在夢境中被Winslow直接幻想成咆哮的海神波塞冬,并且操縱著他的“馬頭魚尾獸”的觸手守護著燈塔。但其實wake不光是波塞冬的化身,他更像是克洛諾斯三子的集合體。在夢境中他對Winslow發(fā)怒時,雙眼迸發(fā)出光芒,儼然希臘神話中發(fā)怒時雙眼充滿雷電的宙斯。

而在夢境中Wake時常處于暗處,并總是用神出鬼沒的恐怖形象出現(xiàn)在Winslow的視線中,又不得不令人聯(lián)想到象征瘟疫與死亡的冥王哈迪斯。Wake在這種神性的雜糅之中,顯然已成為絕對強權的化身。

可以說,Wake的神話屬性正是被winslow的幻想所賦予的;而至于Winslow的神話屬性,則恰好是來自于Wake“神性”在現(xiàn)實中的消退。

被激發(fā)反抗但卻失敗的Winslow只是擁有“求知欲”的人類,但當他殺死在海上傳說中寄托死去水手靈魂的海鷗之后,便真正打開了“原罪”的大門(當我們在影片后半段知曉了Winslow的真實姓名和假姓名的來源后)。

Winslow的贖罪之路被具像化為犀利的狂風暴雨?!霸铩彼鶐淼臑碾y擊垮了Winslow的理智的同時,也用一種物理性的方式摧毀了島上的權力秩序。某種難言的混亂充斥在影片中。

觀眾至此已經(jīng)無法再預料到下一步會發(fā)生什么。Winslow和Wake一會兒唱著水手歌共舞,一會兒又在狹小的房間里爭吵搏斗。在權力體系崩塌之后,在原始的環(huán)境之下,Winslow作為年輕的男子,在兩個雄性的角斗之中必然占據(jù)優(yōu)勢。

失去理智的Winslow終于獲得了將之前的幻想“付諸實踐”的機會,他開始摧殘Wake并步步逼近象征最高權力的燈塔。而Wake之前身上所帶有的克洛諾斯之子的強權力量,也隨著他在現(xiàn)實中的步步敗退而逐漸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Winslow基于對自己行為正義性的幻想所帶來的“救世主”般的形象逐漸樹立。Wake在這一部分的影像中被丑化,而Winslow的行為則像是正義的復仇。

然而事實上,這段影像并不全是真實發(fā)生的,關于“究竟是誰想拿斧子砍對方“的辯論就足以證實這一點。而兩人“Thomas”本名的重合,似乎也給予了觀眾多義性思考的空間。究竟Wake是以何種面貌存在的呢?他是否是Winslow所幻想出來的一個存在?還是說Wake是以多種幻想和現(xiàn)實的不同面貌組合而成的一個存在?

Wake權力崩塌的“幻象”,本質正反映的是Winslow自我神化的虛假。他把自己對燈塔的渴望幻想成盜取火種的普羅米修斯,并賦予其行為“打破強權”的正義性,甚至就連周遭的自然事物也被Winslow強行幻想成了各種可怕的怪物。

然而事實上,他對燈塔的渴望只是來源于凡人的本能,即所謂的欲望;又可以理解為殺死海鷗帶來的“原罪”所導致的某種惡果。而當Winslow終于擺脫Wake最終得以觸碰燈塔時,他才意識到一切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壓根不是所謂的“盜火者普羅米修斯”,而不過是一個被“原罪”徹底欺騙的可悲人類。當暴雨海浪散去,Winslow的贖罪之路也走到了盡頭。在虛幻的自我神化終結后,Winslow慘敗給自己的欲望,唯有接受自我幻想出的“神話般”的悲慘結局。

影片《燈塔》的“神話重現(xiàn)”之所以能成功進行,這顯然與羅伯特·艾格斯導演出彩的編排脫不開關系,正是由于其影像、敘事上迷宮式的設計,才給予這些神話符號足夠發(fā)揮的空間。

首先,《燈塔》的畫面采用了1.19:1的畫幅,這在當下的影視行業(yè)中是很少見的,反而更接近于默片時代的標準畫幅1.33:1。同時《燈塔》采用了黑白35mm膠片拍攝,可以說從畫面基調上本片就已經(jīng)呈現(xiàn)出一種復古感。

而視聽上,羅伯特·艾格斯所要做的也正是要帶給觀眾最原始的感官恐懼。在現(xiàn)實場景中,羅伯特·艾格斯的鏡頭似乎從不著急,它總是緩慢地將一個場景展現(xiàn)到極致,才肯切入下一個鏡頭。黑白影像下,高光與暗部的強對比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而島上的各種符號物件諸如海鷗、海藻、燈塔、水井也都用相當長的時間來展示以留給觀眾強裂的視覺記憶。

而鏡頭對于人物的捕捉也趨于“原始”,Winslow勞累的工作得到了詳盡的展現(xiàn);Winslow殺死海鷗的整場戲也絲毫沒有被美化,反而是以一種客觀視角展現(xiàn)了整個動作的原貌。冰冷的鏡頭語言配合著時而詭異、時而咆哮的音效,營造出一種不寒而栗的視聽氛圍。

在此基礎上,羅伯特·艾格斯又利用快剪來混淆幻覺和現(xiàn)實,最好的例子顯然就是Winslow最后一次對著人魚雕像手淫的片段。先是一組他在暴風雨中艱難前行的特寫,隨后畫面迅速切到一個他在鍋爐房開動機器工作的快速推鏡。鏡頭從機器后迅速逼近到了Winslow的臉上,以他喝酒的動作為動勢,迅速切到了Winslow在海邊打撈物體的畫面。

在此之后,則是一連串來回剪切的意象(倒轉的燈塔、海底生物、燈塔的大燈、和人魚做愛、殺死同伴、木棍和人魚性器官的對比),和Winslow打撈物體、手淫兩個動作的對切,配合音效,通過這種多個場景之間的不同動作的快剪,以達到刺激觀眾感官并削弱觀眾理性的目的。

在這種強烈的視覺沖擊之下,觀眾對于真實與幻想的判斷的集中力,無疑會被感官認知轉移走大部分的注意力。同時在動態(tài)上,這一段的兩個部分呈現(xiàn)對稱結構,觀眾在被拖入水中的墜入感與被打撈物體的上升感之間來回搖擺,也進一步加強對觀眾體驗的混淆。

由此看來,羅伯特·艾格斯構建迷宮的手段,顯然并不是直接構建出一個迷宮空間;反而是先構建一個上文所述的相當井然有序、主次分明的空間結構,再在之后配合情節(jié),利用剪輯上的“混亂”將所構建的有序空間全部打亂成為單一“碎片”(其實某種意義上也利用了環(huán)境,比如利用暴風雨直接毀壞房屋)。

然后再次利用剪輯,將這些“碎片”空間重新組接成一段段完整的情節(jié)呈現(xiàn)給觀眾。而觀眾面對這些應接不暇的完整卻又“碎片化”的情節(jié)段落,顯然是沒有太多思考的空間的,這便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導演有意塑造的視覺迷宮之中。

不僅如此,羅伯特·艾格斯導演在敘事上也極力打造迷宮式的體驗,這體現(xiàn)為《燈塔》中敘事視角的開放性,以及對關鍵線索的有意模糊。

從視覺角度,觀眾顯然自始自終都跟隨著Winslow的視角在看這個故事;然而,看到的卻并非全為真實(結合上述“究竟是誰想拿斧子砍對方”的問題),因為視覺視角的限制,從而誕生出了許多敘事上的疑問:“那些工作真的都是他真實所做的嗎?真實的Wake又是何種面貌?抑或Wake和Winslow或許就是同一個人?”

這些問題顯然沒有任何標準答案可供參考,間接地,由單一敘事視角所引發(fā)出的疑問激勵著觀眾從其他的敘事視角,嘗試用自己的方式來解答問題。如此一來,由單一殘缺視角所引發(fā)出的問題,反而豐富了觀眾層面敘事視角的多元化。

強化敘事的不可知性的同時,因為本片的時代設置于19世紀末期,使得影片中那些本質上“虛假”、“超現(xiàn)實”的意向在此也具有了一定“真實存在”的依據(jù)。畢竟,就算完全從神話的角度來剖析這個故事也不為過。

另一方面,影片自始至終都有意識地在規(guī)避時間的順序。全片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的文字提示時間的變遷,更沒有出現(xiàn)時間儀器;同時本片也在刻意淡化“事件因果”的概念,將多重時空下的不同行為組接在一起,甚至就連“燈塔中有什么”這個終極麥格芬也選擇不做交代。

可以說,羅伯特·艾格斯將電影常規(guī)敘事中所有本來具像化的東西全部變得意象化。相比給觀眾講述一個驚醒動魄的故事,他更青睞于將觀眾誘導至一個刻意模糊不清的敘事迷宮之中,轉而讓觀眾自行進行探索。正因他的這種大膽嘗試,《燈塔》中的神秘主義與不可知才得以從頭至尾地被貫徹。

與其說《燈塔》是一次瘋狂的實驗,倒不如說它是一次充分信任觀眾的沉浸體驗。在這個象征權力與癲狂的島上迷宮中,它既“逼迫”我們體會到了類似《閃靈》的極端環(huán)境下的瘋狂,也給予了我們像《第七封印》中一樣直面死神的機會。

當結尾Winslow終于觸碰到象征著終極不可知性的燈芯時,其中究竟?jié)摬亓耸裁丛缫炎兊貌辉僦匾T谀且凰查g,觀眾都已同Winslow一起退化成為“感官動物”,在原始的精神世界中欣然地“受難”。

作者| 黃摸魚;公號| 看電影看到死

編輯| 騎屋頂少年;轉載請注明出處

 6 ) 《燈塔》:海妖親吻的盜火者

《燈塔》或許是《閃靈》后第二部可以用disturbing形容的電影。

在同一類型的框架下,《燈塔》與《閃靈》有不少相似之處:兩部電影的主角們都在一紙合約下主動進入與世隔絕的無人之境,酒店管理員被困在大雪封山的瞭望酒店,兩位燈塔管理員被隔離于汪洋正中的孤島,又都進一步被嚴酷的風暴雨雪切斷與外界的聯(lián)系;隨著兩組主角逐漸在孤獨中陷入瘋狂,《燈塔》和《閃靈》都伴著滲骨的音效展現(xiàn)了對日常的構建和打破,同伴之間關系的變化與權力的更迭,甚至兩部電影都用到了斧頭作為重要的兇器符號。

但除開這些較為淺顯的要素,《燈塔》是一部非常不同尋常的電影。它身上“恐怖片”的標簽是不夠貼切的,《燈塔》是一部心理恐怖片的同時也是一部人物劇情片,甚至可能是一部寓言故事,一則神話新編。在它簡單的敘事線之外,是一系列混沌而多義,模糊時間又缺乏解釋的場景和符號,到最后我們和兩位主角一樣,在海浪,聒噪的海鳥和從不停止的霧笛聲中,滿身污泥地走入燈塔的光,再也分不清虛實。

左Winslow(羅伯特·帕丁森),右Wake(威廉·達福)

《燈塔》的故事很簡單:在1890年代新英格蘭的一座小島上,兩位燈塔管理員,年輕的Ephraim Winslow(羅伯特·帕丁森),和年老的Thomas Wake(威廉·達福),開始了他們?yōu)槠谒闹艿氖厮ぷ鳌?/p>

Wake禁止Winslow登上燈塔,安排他做更為辛苦的地面工作:燒鍋爐,運煤炭,擦洗燈塔,倒夜壺。每晚他們在一起用餐交談,加深了解的同時又互相猜疑,各人講著無法證實的背景故事。Wake最終說服Winslow一起喝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混亂升級,每天的日常又增加了宿醉和醉酒后的舞蹈。Wake告訴Winslow自己之前的同事因為被燈塔的神秘力量迷住最后發(fā)瘋死掉,而Winslow在床鋪間摸到了前任管理員留下的人魚雕像,每日在對燈塔的好奇和對人魚的性幻想間反反復復。

四周的時間到了,本該來接Winslow的船卻沒來。之前鋪陳好的混亂在這之后不斷升級。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場景會出現(xiàn)什么,一切都是混沌無序的,兩人的床鋪位置不斷調換著,雷電和暴雨來了又去,上一秒還在擁抱的兩個男人下一秒就暴怒,親密的舞蹈之后就是廝殺,海浪沖進房間,美人魚沖上礁石,補海鮮的籠子里出現(xiàn)一顆人頭。

所有的這一切都沒有解釋,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島上究竟過了多久,兩天,五周,或是永恒。《閃靈》中主角們使用閃靈看見酒店血腥過去的片段用明顯的配樂進行了區(qū)分,而Jack一家人在瞭望酒店的日子也用規(guī)整的標題卡提示著。

但《燈塔》的導演Roger Eggers無意提供任何解釋,他無意加入時間的秩序,無意賦予事件前因后果,更無意區(qū)分虛實:Winslow看到的人魚,章魚,一切超自然的現(xiàn)象,都不知是他的夢中場景,他崩潰精神下出現(xiàn)的幻象,是發(fā)生在他眼前的確確實實的真實,抑或是這三種形式的交織。

或許Winslow自己都不清楚,所以我們跟著他一起陷入千頭萬緒的謎題之中?!稛羲肪烤拱l(fā)生了什么,沒發(fā)生什么?而這發(fā)生的一切,又意味著什么?

(以下涉及劇透)


權力關系:守護與操縱,敵人或同伴,你相信誰?

《燈塔》這樣一個豐富多義的故事,給足了觀眾解讀和再創(chuàng)作的空間。但或許每一種解讀方式都繞不開回答下面這個關鍵問題:拿斧頭想砍人的究竟是誰?

當Winslow想通過小木船離開小島,Wake舉著斧頭砍碎了小船,拎著武器一路追殺Winslow回到屋內(nèi)。但當Winslow進屋,坐在椅子上的Wake卻聲稱是Winslow拎著斧頭企圖殺死自己。這兩種相悖的說法是一道給觀眾的選擇題,也是交到觀眾手上一把理解全文的鑰匙。

如果觀眾選擇相信Wake,在這種解讀下,Wake就成為了燈塔守護者的角色,而不尊重海上信仰不聽從指令的Winslow沒抵住燈塔的誘惑,逐漸失去心智,精神錯亂,最終成為海洋系統(tǒng)的活祭品。

雖然屁聲連天,粗鄙又嗜酒,Wake作為曾經(jīng)的水手,對海洋的規(guī)則無比尊敬:每餐飯前例行祝詞,堅持要求碰杯,不斷提醒同伴注意人魚,警告他殺死海鷗會帶來厄運。而Winslow曾經(jīng)是伐木工人(所以似乎他拿著斧頭更為合理),對前同事意外見死不救之后還順勢偷了他的身份,他在燈塔的世界中似乎是一個不能被信任的外來人。

左Wake,右Winslow

然而,因我們是跟隨Winslow的視角進入故事中,似乎大多數(shù)的觀眾會傾向于相信Winslow。在這種解讀下,Wake變成了操縱者,自居前輩對Winslow百般刁難和羞辱,將所有的神秘故事植入Winslow的腦中,用酒精,怪談,和關于燈塔的傳說擾亂他的心智。

按計劃會來的小船沒來當然可能是因為天氣原因,但也有可能是Wake故意混淆Winslow的時間概念讓他錯過了那班船。而Wake砍壞小船,拎著斧頭追趕,也是因為他不想一個人留在燈塔。

學者萊斯利·費德勒曾總結:“美國哥特最恰當?shù)闹黝},就是奴隸制”。此種解讀下,Wake代表的極端權力對Winslow進行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奴役,而在這過程中雖然Winslow用暴力獲取了權力地位的反轉,最終他還是被腦海中根深蒂固的執(zhí)念引到了燈塔前。但燈塔的所有故事,或許都是Winslow為了自己處于權力高位編織的謊言,所以Winslow才會在看到燈塔中心后意味深長地笑了,因為那里面什么也沒有。

除開以上的兩種解讀,還有第三種:誰也不信。在講述了自己偷取前同事身份的故事后,Winslow向Wake坦白,自己的真名和Wake一樣,都叫Thomas。這樣的重名,以及Winslow在燈塔上看到另一個自己的場景,似乎預示了第三種可能:是否Wake本身并不存在,是Winslow在孤獨的瘋癲中創(chuàng)造出來的同伴?


人魚,海鳥,燈塔與希臘神話

燈塔是織起整個故事的終極麥格芬,但直到最后,燈塔里究竟有什么,依然沒有答案。《燈塔》中的燈塔作為一個符號始終佇立著,但它不是在黑暗中為迷途海員指引方向的明燈,反而是誘惑而危險的存在,它深沉的霧笛聲是塞壬的歌聲,它整夜點亮的光成為Winslow心智迷失的誘因。然而燈塔不僅僅是一個美麗而神秘的誘餌,高聳的它也是雄性性欲的象征,剔透的光映照著體液和章魚的觸角。

塞壬本身也以人魚的形式反復出現(xiàn)在《燈塔》中,與燈塔構成了有趣的互文。Winslow與人魚的接觸解決了“被困孤島時要魚人還是人魚”的終極問題,人魚既是瓷白的純潔圣母又是赤裸的妖冶動物,但不管是哪種形態(tài),人魚都是直白的性符號,是被壓抑的雄性性欲的洶涌出口。但這種原始性感背后,在英國傳說中被視為不詳?shù)娜唆~也是海妖塞壬的化身,水中的她與岸上的燈塔一樣,是性欲的具象,又是海洋傳說中最致命的誘惑。

如同《女巫》中那只黑山羊,《燈塔》中也有一只帶象征性的動物:一只與Winslow纏斗的獨眼海鷗。Winslow摔死海鷗的片段,在黑白畫面中都血腥得無法直視,而這海洋的化身,宿命般的敵人最終也給了Winslow生不如死的懲罰。當一窺燈塔的Winslow摔下螺旋梯,不知過了多久,他裸身躺在海灘上,內(nèi)臟被一群海鷗啄食。

這禽類啄食內(nèi)臟的一幕,似乎是對普羅米修斯的致敬。普羅米修斯在奧林匹斯山上盜得的圣火,是Winslow執(zhí)念已久的燈塔,而他伸手觸摸光源后,和普羅米修斯一樣陷入永恒的懲罰之中。

導演在訪談中確認了《燈塔》對希臘神話的化用,并表示《燈塔》可以解讀為是一個普羅米修斯遇上海神的故事。Wake在片中的形象與波塞冬的經(jīng)典造型有相似之處,而他作為海洋的守護者,也稱職地成為了普羅米修斯盜取圣火的阻力。

《燈塔》與其說是一個故事,不如說是一種體驗。銳利的黑白攝影將兩位演員臉上的一切細節(jié)都突出,海浪拍打的聲音,海鷗的鳴叫和霧笛增添混亂的不安感。在雜草礁巖間,在昏暗的走廊和潮濕的臥房,燈塔的光時不時掃過骯臟的角落。

跟隨兩位演員職業(yè)生涯最佳級別的表演,《燈塔》奉獻了一種特別的既興奮又害怕的觀影體驗,緊張與黑色幽默交替,疑惑與暢快并存,最后深深陷入瘋狂與非理性之中。而燈塔里究竟有什么,或許并不重要。

 短評

男男PUA的失敗教學

5分鐘前
  • 哪吒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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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薄弱,戲劇不好。遠遜于《野小子們》。

8分鐘前
  • bl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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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電影告訴我們?nèi)魏稳嗽谝黄鹜泳昧硕紩驯舜吮漂?/p>

9分鐘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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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斯應該嘗試拍拍舞臺劇。這種視聽技巧喧賓奪主的唬人伎倆估摸著還會沿用到《諾斯費拉圖》中。

14分鐘前
  • 柯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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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的打開方式不是恐怖片,而是homo erotica。兩個男人獨處久了肯定會搞基,可以是肉體也可以是心靈——這與性向無關,而在于支配和控制。

18分鐘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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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是一個純克蘇魯故事,但劇作中段的野心是精神分析的,這完全減弱了對它文本層面的喜歡,但是在影像上依然非常吸引人。畫幅配合臺詞是一種古典般的寓言質地,這種壓縮的畫面感覺和這座島嶼以及這兩個人的張力是對應的。黑白色的鐵質的大海還能讓我想到多雷的銅版畫。甚至還能帶我回憶起《海風中失落的血色饋贈》中短篇《秋》和《船》對于嚴酷大海的很多描寫細節(jié),同是加拿大,雖然麥克勞德其實很現(xiàn)實主義?!咀罱K我體會到這部片子中所呈現(xiàn)的“恐怖”的關鍵。恐怖的本質其實是“召喚”,就像燈塔對帕丁森做的那樣。它被鎖起來位于最頂端的設定,甚至還能讓我想起金閣的究極頂。召喚代表著一個人類必將去回歸的宿命。

19分鐘前
  • 海帶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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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恐怖片的模式之下,不是你有秘密,就是身份互換,幾乎很難翻出新意,就連仿攝影術的偏藍冷調,也跟聲音設計在開場半小時后,變成了比恐怖驚悚元素本身更讓人折磨的體驗。喜歡莎翁劇罵人法的,也許會有收獲……

22分鐘前
  • 木衛(wèi)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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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格斯的恐怖影像詩!目前最佳

26分鐘前
  • 日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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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大銀幕看相當于白看,甚至有扒開銀幕鉆進去看的沖動。大片黑暗在窄小的畫幅中將影像牢牢扼住,非基于未知視角的心理驚嚇,而是伴隨著摩擦、喘息與怒吼的情緒震懾與觸覺轟炸。母題讓位于風格,或者說母題配不上風格,我期待更多對于神秘、圣潔與魅惑的消解,而不是神似詩歌的非詩。

27分鐘前
  • 嘟嘟熊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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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詞真的難懂

31分鐘前
  • Laisses tomb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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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4@導演雙周 ????!毫不夸張地說是我觀影史上從未看過的電影 也難以復制 光視聽語言上1:1 畫幅黑白濾鏡ins構圖就無敵了 更別提兩位炸裂的表演和近乎瘋狂的臺詞 達福一開口我已經(jīng)跪了 沒想到帕丁森逐漸企及 愛他!有幾個神一樣的段落交叉剪輯起多個意象 呼嘯的海浪肆意的海鷗 過去的罪孽 當前的與世隔絕激發(fā)欲望。才華這東西啊 真叫人嫉妒

35分鐘前
  • nobo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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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聽很好,1比1畫幅下拍攝的角度和鏡頭的機位和構圖都強化了驚悚效果,繁多的驚悚意象以及突兀的音效把驚悚氣氛逐漸推向高潮,迷幻+酒精構筑的臆想和現(xiàn)實的界線模糊后,那種危如累卵的緊張感讓人手心冒汗,導演頗有才氣。全片只有兩位演員卻依靠表演和戲劇的張力撐起,帕丁森的表演第一次居然有蓋過威廉迪福的跡象。但依然有不足:音效雖好但有些喧賓奪主,幾次被音量(而不是音效)嚇到,如果節(jié)制一些可能會更好。

38分鐘前
  • LORENZO 洛倫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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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后回到家,友人短信一句“Be nice to seagulls”瞬間把我萌翻。不得不說一句,本片視聽語言都相當好,藝術表達也很在線上,但過度碎片化的隱喻明喻并不是適合所有人的。加之濃重的口音,散場后讓連母語為英語的觀眾也直呼需要cc。雙男主設定,演技爆棚,期待頒獎季有所表現(xiàn)。

40分鐘前
  • 逢澶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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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伯特·帕丁森轉型很成功,從《好時光》到《燈塔》《信條》《蝙蝠俠》……潛力很大。

42分鐘前
  • 朝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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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是兩個人同居久了,相愛相殺;燈塔是兩個人同居久了,不愛互殺。

47分鐘前
  • 蘆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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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居然不喜歡我做的飯?!居然連龍蝦都不喜歡?!殺了你個小兔崽子!

50分鐘前
  • Bayes_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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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導演新作,十分曖昧多義,集心理驚悚片與魔幻恐怖片于一身,表面上的主題涵蓋長期與世隔絕引致的崩潰癲狂、弒父與權力斗爭、男性欲望的壓抑與變形、身份認同的迷局。在素材上,除了普羅米修斯、波塞冬及塞壬等古希臘神話指涉外,還精妙地化用了“塔樓”與“燈塔”意象在文化史上的多種隱喻義——超驗的永恒世界(時間的不可辨識或曰無時間的場域)、男性權力、路標、僭越、精神上的隔絕之所、囚禁與危險。1.19:1畫幅與暗調高反差的黑白攝影予人強烈的復古感,海鳥的鳴叫、海潮聲與霧笛聲不絕入耳,不連貫敘事和破碎剪輯足以令觀眾眩暈迷失,配上威廉·達福和羅伯特·帕丁森的癲狂表演,絕對夠勁兒。(8.5/10)

51分鐘前
  • 冰紅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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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雙周,因上一場口碑大爆而炙手可熱,我排了整整三小時隊才看上,精疲力盡,為此錯失三部好片,創(chuàng)下我的電影節(jié)排隊紀錄了。確實非常風格化的電影,一比一畫幅,老膠片質感的黑白畫面,臟亂破漏風漏雨的木屋,繞耳不絕的風聲浪聲汽笛聲,單調重復粗樸的工作,有種都靈之馬的蒼茫感。酒后是摯友,酒醒是暴君,兩個男人互相提防和撕扯,謎團、幻象把人步步逼瘋,似乎又看到一絲伯格曼的才氣。方言戲劇臺詞很出彩,兩位大明星飆戲火花四濺。在大光比煤油燈的照射下,氣氛愈發(fā)詭異、驚悚、血腥。這片成本應該不算高,如此極簡場景人物就能做出這么豐富的視聽語言,確實了不起,選進戛納主競賽也完全不遜色。

53分鐘前
  • 謀殺游戲機
  • 推薦

喜歡程度遠勝《女巫》,艾格斯開創(chuàng)了一套嶄新且封閉的“地域民俗”類型體系,如洛夫克拉夫特的神話文學建筑,影像藝術由此出發(fā)將接納更多來自新英格蘭乃至世界角落的怪奇?zhèn)髡f和人類學野史,最重要的是,電影不再是全球性語言,返歸溝通障礙的交流壁壘所產(chǎn)生的自然屬性的神秘可怖,是最為原始的形而上的超然顫栗,驚悚懾魄的傳遞播散,都是言說不能的動物本能感知,塔頂圣艾爾摩之火光中的神魔發(fā)出的訊號,誘惑著躍躍欲試的后來創(chuàng)作者,風雨血水沖刷過的礁石上,刻下了四個名字:斯坦利·庫布里克、卡爾·西奧多·德萊葉、安德烈·祖拉斯基、英格瑪·伯格曼。

55分鐘前
  • 文森特九六
  • 力薦

如果說《燈塔》叫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那都是緣于dramaturgy上的混亂。它好像燈塔頭上那個透鏡小室,反射著無數(shù)的引言,從莎士比亞、梅爾維爾到貝克特和尤內(nèi)斯庫,從格萊米永、希區(qū)柯克、伯格曼、庫布里克到祖勞斯基和法斯賓德,許多話語堆疊而不是結合在了一起。這個故事從根本上是一部關于男性身份的神話,而“男性”本身即是一種神話構建。在這個巨大陽具空間里發(fā)生的一切都昭示著權力斗爭,父與子、神與人、超我與本我在上與下之間的較量最終揭露出“男性雄風”這件事的空虛??墒请娪吧钕菰诒姸嗫煽坎豢煽繑⑹龅哪嗄字校罱K成了一團漿糊。

59分鐘前
  • brennteiskalt
  • 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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