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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繩,原屬琉球,歷史上曾是中國的藩屬國,書寫一度使用漢字。
“二戰(zhàn)”日本軍國主義戰(zhàn)敗,沖繩被美軍占領后,徹底歸屬日本。沖繩居民至今都把美軍當作占領軍。1945年,96天的“沖繩之戰(zhàn)”,也成為“二戰(zhàn)”中最為慘烈的戰(zhàn)役之一,美軍付出了數(shù)十萬傷亡的慘重代價。這也導致了美國扔了日本兩顆原子彈,日本天皇才不得不宣布結束侵略戰(zhàn)爭。當時,沖繩女學生都被日本守軍強征一線去與美軍作戰(zhàn),這使得沖繩原住民對于日本人和美軍,皆懷著較強的敵意。
但時間總會淡化些什么,漸漸,他們只痛恨美國人,加之不時發(fā)生美軍強奸當?shù)嘏允录?,與美軍飛機噪聲干擾,更是讓駐島美軍處于一種非常難堪的狀態(tài)。相信這種對峙的狀態(tài)將會持續(xù)。事實上,沖繩的日本化,早在明治維新后就基本上完成了,日本與沖繩的互聯(lián)互通,緊密一體,只是島上很多原住民仍說沖繩話。
在這樣的背景下,《夏之妹》(1972),或是大島渚電影中最主旋律的一部,中規(guī)中矩,就像是導演特地來度假小憩。一片祥和之外,當然也有著深層的蘊涵。一封信,將東京與沖繩緊密聯(lián)系到了一起。
少女菊地素直子(栗田裕美飾),心直口快,明朗清澈如水。她在東京收到一封沖繩的來信,一個自稱大村鶴男的小伙,聲稱可能是她同父異母的哥哥。這撩撥了素直子的好奇之心。于是,素直子和父親的未婚妻小田藤桃子,一起飛到沖繩。與素直子性格截然相反的是,桃子一臉的憂心忡忡,其心事重重的原因,當然與這趟沖繩之行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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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出場的幾個人物,性格都極為鮮明。陪同她們而來的自稱對沖繩了解的光頭櫻田,是一個愛喝酒的家伙,總是昏昏噩噩的,他曾經是“沖繩之戰(zhàn)”中日軍的一員,重返故地,帶著懺悔之意,領她倆到殉葬墓地,述說當年沖繩女護士一波波慘死的情形。同時,一個沖繩本地的彈唱藝人照屋林德,空無所依,親人都在“沖繩之戰(zhàn)”中死去,正在尋找日本仇家櫻田,這顯然有強塞痕跡,但無妨影片整體表達。枝蔓不沖擊主體即可。
而素直子要想找到大村鶴男,就要先找到他的母親大村慈露。她們得知,慈露已賣了經營的酒店,到海邊的一漁村過活。隱晦的桃子,則在暗中處處阻撓素直子尋找到大村鶴男。桃子不想素直子見到那位同父異母的兄弟,其動機總讓我存疑。也就是說她實在沒理由阻撓??赡芪ㄒ坏睦碛?,是怕那位兄弟真的跟其未婚夫認親后,家財?shù)囊徊糠挚赡軞w屬大村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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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桃子獨自找到大村慈露,說起素直子尋親一事,這位亮麗的慈露卻不當回事,總是笑盈盈地應允著桃子的要求。同時,素直子想到了警察局,前來查詢,一個自稱國寶真幸的警官,跟她說了來龍去脈。原來這位國寶真幸與素直子的父親當年是大學同學,都愛上了漂亮的大村慈露,后來因為國寶真幸參加學運被抓坐監(jiān),素直子父親菊地浩佑在他被放的前一夜乘虛而入,占有了大村慈露。
因而,國寶真幸也搞不清這個鶴男到底是他自己的,還是素直子父親的,想必只有慈露自己清楚。終究是沖繩人,他倆從大學畢業(yè)后,還是從東京回到了沖繩生活。其實,這個大村鶴男,素直子一下船就見到了,他以沖繩原住民的身份出現(xiàn),身上涂鴉“教授沖繩話”。俏皮的素直子上前請教,這小子卻嚷著學一句,要收一百元。后來,還在餐廳見到這小子光著膀子背著吉它彈唱。鶴男的一臉不正經和嬉皮,對應著沖繩這兒無拘無束的海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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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這小子對于素直子的興趣,不及他對桃子的一見鐘情。當他留信給酒店柜臺,說期待與素直子相認,并預約會面時間。桃子卻瞞著素直子見了他。渾然不知的素直子,當再次與大村鶴男相遇,便訴說心中苦悶,說來沖繩只是想找到鶴男。這小子蔫壞并不如實相告,當他得知桃子只是她父親的未婚妻,他倒來勁了。郁悶的桃子,終于從鶴男那找到了激情爆發(fā)的突破口,二人在荒草坡有了激悅的歡愉。素直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時,從東京第一次飛到沖繩的菊地浩佑,正和同學國寶真幸和大村慈露,以及照屋林德曾經的死對頭光頭櫻田,相聚對坐。照屋林德用本土樂器三弦的自彈自唱,仿佛唱出了心中的所有郁悶,真可謂一笑泯恩仇,皆大歡喜。這卻讓素直子不爽,她質問慈露,鶴男到底是誰的孩子。溫文的慈露總是微笑不語。當桃子與鶴男趕來時,素直子更是激憤地說他們好上了。她的父親菊地浩佑卻不生氣。這群大人太怪異了,好像經歷了“沖繩之戰(zhàn)”那樣的死亡,這塊土地就不再積有那種動輒的憤怒,一切都變得如此諧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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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告訴素直子,眼前的這個小伙就是大村鶴男,這更讓她無法接受。不,他不是,不是。她跑到海邊,鶴男追了上去。這時,大人們一襲體面的白色外套,都跟在后面,這個鏡頭從色調上凸現(xiàn)一個溫潤之感,與蔚藍色的海水相映照。
片尾,素直子送別父親和桃子返回東京的飛機,終究這一對依然如故。一臉不甘的素直子則獨自坐船返回,這表明與父輩的背離,主要思想層面的差異。岸上的鶴男跟她告別。她在船舷呼喊,我要找到那個真正的鶴男,這下逗得鶴男大笑??雌饋硭谳^真,實則這正是她天真的可愛之處。這時,海上一個顛簸的側影,曾經的死敵照屋林德和光頭櫻田,已坐在一條船上垂釣。一夜之間,似乎所有的糾葛都已遠去,一派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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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想,沖繩和日本的關系,真如同這個血緣故事那樣飄散的無影無蹤嗎,抑或,這樣的隱喻呈現(xiàn),是否有點兒單薄或者一廂情愿。也許,時間造化了這一切。桃子背叛了未婚夫,這讓素直子不可忍受,她的父親卻不當回事,這如同當年他背叛了同學國寶真幸,悄悄占有了大村慈露,有相似之處。這顯然是影片所設計的一個絕美的報復計劃。
一句話,日本人跟沖繩人握手言和,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至少在導演看來是這樣的,對于美國占領軍,他們的感受則各不相同。實際上,他們根本上就改變不了什么,歷史與現(xiàn)實總有延續(xù)的悲情,也有隱憂的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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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喜歡《夏之妹》中的素直子,只有她最率真,最透明,愛和恨都寫在臉上,沒有成人的一點兒塵跡之味??梢哉f,影片的成功,主要建立于素直子這個人物塑造的鮮活之上。栗田裕美的表演功不可沒。如果沒有活蹦亂跳的素直子,沖繩四周的海都將是死寂的。
素直子是夏日里一泓沁人心脾的清冽甘泉,她的生氣帶動了影片的節(jié)奏,讓本來死氣沉沉的敘事有了鮮亮的色彩。她的天真無邪,也使得影片彌漫著小確幸的喜感。想想,她的笑容如此真誠,這燦爛之色,足以擊潰所有的陰霾和疑惑。
好吧,我記住了,夏之妹,素直子。
2018.10.1
Dear summer sister 親愛的夏天妹妹
七十年代沖繩觀光 浪花沙灘陽光少女吉他 姬百合紀念碑
冷清的街道 墻壁的涂鴉 荒廢的建筑 起風的灌木叢 山頂?shù)氖ナ?/p>
一切禁忌生死性都變自然而然 沒有壓抑 夕陽海邊半夢半醒的吻
淺白的云朵 耀眼的水面 想被殺的人和想殺人的人也能坦誠相對
往事隨風飄散 沖繩戰(zhàn)役也好 沖繩大屠殺也好
7.大島渚的政治性除了集中體現(xiàn)在關注敏感的社會運動與激進的美學革命外,就是對日本種族矛盾的社會問題暗流,前面拍完形式激越的日籍朝鮮《絞死刑》,修正歷史的《歸來醉鬼》,后面便拍這種紀實性,質樸寫實的日本—沖繩割裂現(xiàn)象的《夏日妹》。
不算太來電,尚可
7.4 1972年沖繩縣設立,當年就拍了這么一部反映日本與沖繩關系的電影,風景秀美,色彩鮮艷,是大島渚一堆死氣沉沉壓抑沉悶電影中一道亮色,在此之下仍可以看見一貫的批判,殺人者與被殺者,背叛者與被背叛者,強奸犯與被強奸者,竟在夕陽海邊其樂融融,好似一切都不存在。最后一鏡大逆轉,殿山泰司將戶浦六宏推入海中。
有點像那種知青子女的遭遇....喜歡故事本身遠大于背後的深意.....“時髦精神”中的大島渚,有些去除戾氣的單純可愛....誰都意識到,是時候和過去說再見了
好久之前看的啦,記不清勒
栗田裕美帶來一股尷尬的活力,有時演技差也不是無法彌補,全看角色定位。
這評分 真的高了
本來應該是個家國身份認同的隱喻片,結果我給看成沖繩觀光宣傳片了。
新浪潮電影真是治療失眠的良藥(公開年の1972年に返還された直後の沖縄県を舞臺にオールロケで制作された。主人公?菊池素直子(すなおこ)が一夏の沖縄県の旅を通じて出會った様々な立場の人物を通して、戦後の日本と沖縄県の複雑な関係を、ウィットに富んだ文體で比喩的に表現(xiàn)した。
創(chuàng)造社解散前最后一部,貼近生活的小清新作品,與前作《儀式》有著相似的倫理關系。手持攝影搖晃的夢幻,充滿暖意的溫暖色彩,回憶的濾鏡,以素直子夢境中清醒為結束。雖是小清新故事,但絲毫沒有脫離大島渚作品主題,女人與男人,日本與美國,日本與沖繩,自殺的人與想殺人的人,處處可見的隱射對比。創(chuàng)造社的運營困難找不到演員才有這些選角,爛演技吧。
我把大島渚和今村昌平視作齊頭并進的兩頭野獸,上部看完《諸神的欲望》,在它的花絮里看到這部《夏之妹》,取景地皆為沖繩群島。看完發(fā)覺是大島渚難得清新的一部作品,但政治隱喻仍在,它以一次夏天之旅介入日本與沖繩的歷史恩怨,透露美國帶來的割裂,沖繩人有他們的尊嚴,這一切要和解并不容易。
要放在偶像電影和新浪潮的雙重系譜下面來看。
不是很喜歡大島渚離現(xiàn)實太近的這一趴作品,怪怪的,既不形式也不隱喻,然后還要點出沖繩問題擺在桌面上說,一腳門外一腳門里的別扭感。
其實是很悶很悶很悶的電影,而且也不知道在講什么,故事發(fā)展莫名其妙。但是我居然看完了。。而且還覺得不錯。。
大眼睛、兔牙、翹起的人中,短裙、活潑、無防,少女讓沉重隱晦的敘事多了幾分夏日的活潑。沖繩看起來好漂亮。
天氣回溫,正午漸漸熱烈,晚間看大島渚藍光修復畫質的《夏之妹》,好似提前進入炎夏,難得拍得這么散淡,陽光、沙灘、古城、野草、藍天、美少女,依然有政治隱喻,卻被松弛的人物、明媚的沖繩風光沖淡,完全可以當風光片看,連武滿轍的音樂也這么輕柔浪漫。栗田裕美真像三吉彩花,李莉老太太則像YOU。
女主演技引發(fā)觀眾尷尬癌,說話的神態(tài)以及兔牙跟撅嘴巴看多了覺得還挺可愛~不太了解沖繩和日本的具體歷史糾葛,所以對隱喻的人物角色關系挺迷茫的,當然這不影響觀看這部影片,手持鏡頭晃得頭暈,再加上沙灘陽光海浪美酒和配樂,美妙~一些小橋段還是很可愛的,比如鶴男分三個時間三個地點約桃子觀賞沖繩
20.大島渚的電影與市川昆一般,有一股平庸的折磨感,形式的表達,尤其是60-70年代,圍繞青春,學生運動展開的社會思考,實在是只能靠“影評人”的解讀,大多影片里的對話像流水賬一樣,很難忍受,而題材的豐富度反倒還不及市川昆
亂,同性愛或許真的是大島自身思維的混亂。
陰差陽錯將錯就錯的暴行,難尋源起也沒有終點。在唯一經受過核爆的國家,曖昧糾纏的傷痛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仍然是可視的。大島渚特地找來了混血兒,還讓老婆客串,可惜敗給了栗田小姐的任性。反思與歸屬的觸碰一晃而過,同樣是討巧且含混不明的。事實上,導演更強調的是受難,關于施暴一笑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