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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

記錄片中國大陸2021

主演:內(nèi)詳

導演:胡濤

 劇照

地洞 劇照 NO.1地洞 劇照 NO.2
更新時間:2023-10-17 20:23

詳細劇情

在老家,每一個人在活著的時候都會為自己建一座墳墓。

 長篇影評

 1 ) 《地洞》:隱喻交織,展現(xiàn)出紀錄片的魔力 | 專訪TIDF亞洲競賽首獎導演胡濤

采訪:佟珊

整理:張勞動 佟珊

整理時內(nèi)容有所刪減

編輯:小nine

在剛剛結(jié)束的臺灣國際紀錄片影展(TIDF)上,胡濤(胡三壽)的紀錄片作品《地洞》獲“亞洲視野”競賽“首獎”及“再見真實”單元“評審團特別提及”。

凹凸鏡DOC編輯聯(lián)系胡濤導演時,他正在村子里拍攝紀錄片素材,胡濤出生在陜西商洛山陽縣湘子店村,他在這里拍攝并完成《山旮旯》《古精》《偷羞子》《地洞》四部紀錄片的村子,其中《地洞》曾入選阿姆斯特丹國際紀錄片電影節(jié)。

紀錄片研究者佟珊曾經(jīng)采訪過胡濤導演,訪談中,胡濤分享了四部作品的心路歷程,創(chuàng)作機緣。以下為采訪正文:

胡濤

1992年出生于陜西省商洛市山陽縣湘子店村,2015年畢業(yè)于西安美術學院影視攝影專業(yè)。2013年在校期間,參與民間記憶計劃,返回老家村子采訪老人記憶并拍攝紀錄片,完成紀錄片長片處女作《山旮旯》(2013),及第二部片子《古精》(2015)。在校期間也創(chuàng)作完成劇情片《離殤》《燈火余生》。胡濤也參與民間記憶計劃劇場《閱讀饑餓》《閱讀父親》創(chuàng)作及演出。

佟珊

影像研究者,策展人。長期關注華語青年影像、藝術電影、紀錄片與電影節(jié)文化。

采訪者:你是怎么知道草場地工作站,以及如何加入到民間記憶計劃中的?《山旮旯》是你在民間記憶計劃創(chuàng)作的第一部作品嗎?

胡濤:是的,《山旮旯》是源于草場地工作站。我當時在西安美術學院上學,大二的時候,吳文光老師和草場地作者來給我們班,上紀錄片課程。

采訪者:你是學什么專業(yè)?

胡濤:我學的是影視攝影制作。那個專業(yè)的課程設置比較綜合,吳老師這門課的課程形式是,每去一次,有三到五天的時間在我們那上課。

采訪者:是什么形式呢?一去就連著講三五天嗎?

胡濤:對。給我們上課的基本上有兩種形式,第一種是放映草場地過去制作的片子,然后聊每個人自己的故事,還有一種就是身體工作坊。吳老師親身介入,還有當時草場地最早的一批創(chuàng)作者跟著一塊。

我記得放過吳老師的《亮出你的家伙》,還有夢奇姐的片子,還有一些創(chuàng)作者2010年、2011年回村做的片子。我會回老家拍攝,很重要的原因,是吳老師布置的課程作業(yè)。這個作業(yè)不是當堂完成,是以一個課后作業(yè)的性質(zhì)來去創(chuàng)作。

在拍攝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它不僅僅是作業(yè)那么簡單,在村里去采訪的時候,這些老人經(jīng)常會講過去的事,因為我是在那個村子長大的,我覺得這種簡單的采訪肯定不夠,在拍攝過程中慢慢的,我對村子有了另一個更深層的認識,它不僅僅是從我出生到長大記憶里邊的村子,還有那么多人都在這個村子里邊生長,那次作業(yè)是讓我打開了進入這個村子的“一道門”。

《山旮旯》海報

采訪者:你跟你所拍攝的村子關系是怎么樣的?是一直生活在那里嗎?

胡濤:對,我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在那個村子,我爸媽也是同村的,并在那里結(jié)婚。我在村里出生,一直到16歲我離開那個村子到縣城上高中,接下來就到西安上大學。過年的時候都會回去。

采訪者:你爸爸媽媽現(xiàn)在還生活在那里?

胡濤:對。還在那里生活。

采訪者:所以你跟你的村子的關系還是比較緊密的?

胡濤:對,我的家人現(xiàn)在還在那個村子里居住。

采訪者:第一年回村子里面拍東西,尤其是去做一些采訪的時候,你有遇到什么困難嗎?或者讓你覺得很意外的事情?

胡濤:我覺得這兩個都可以回答。第一個困難的東西,是自我的一個障礙,因為我從小在那個村出生長大,對那些人太熟悉了,我比較偏內(nèi)向,如果拿個攝像機去拍,人家感覺不太好。但是這個作業(yè)我必須得完成。

第一次拍,我最開始的采訪,是采訪爺爺奶奶。老人的講述非常讓我震驚。因為從我一出生,我就看到這個老人在村里邊生活、勞作的樣態(tài),但是沒想到他的講述,仿佛撕開了他生活里“另一個世界”的樣子,他經(jīng)歷了一些那個年代的事情,這些事情在歷史書上可能連一頁都不到,但是我沒想到,老人的講述那么的豐滿,有血有肉。

采訪者:你的作品跟民間記憶計劃的早期作品還是挺不一樣的。我覺得你的作品相對更關注日常生活狀態(tài),沒有那么強的行動性和介入性。你是怎么形成這種拍攝取向的?當時應該已經(jīng)看過最早一批創(chuàng)作者的作品,對吧?

胡濤:對,最早是有看過夢奇姐的片子,包括海安、羅兵的片子,我當時的身份是在美院讀書的學生,其實和草場地之間,是保持著有一種距離在,我覺得我的拍攝也能看出我的性格,我比較內(nèi)向,拍攝也不太會把自己露在鏡頭里面,我不太去在畫面里介入和行動。

當時的拍攝是一個重新去看村子、展示村子的狀態(tài),還沒有很深的思考,《山旮旯》對我最大的一個意義,是讓我打開了村子的大門。

《山旮旯》劇照

采訪者:你的鏡頭非常講究,從你第一部片子里面就能看出來。你后面的作品也基本保持了觀察式的風格,你有嘗試過更具有介入性和行動性的方式嗎?

胡濤:這種介入性行動的邊界是值得思考的,我在創(chuàng)作《地洞》的時候,我把攝像機支在那,和村民一起蓋一座墳,這個墳是給我外公外婆蓋的。我不得不跳進鏡頭里去,攝像機不得不離開我的手,我已經(jīng)無暇顧及到機位或者角度。越往后的拍攝,我越來越體會到我在村里面的是什么樣的狀況,它不是一種特別強的行動介入,我特別喜歡這種生活的狀態(tài)。

我在村子里生活,它本身已經(jīng)屬于一種行動,或者我和村民在一塊生活的狀態(tài),它這個村子你永遠不會擺脫掉,也不想擺脫,而且和村子里面的人在共同生活的基礎上,拍攝,成為了一種輔助。接下來進而去思考他們生活的一種狀態(tài)。在這種生活的狀態(tài)里邊截取片段。我不知道未來我會不會有一種介入性的行動,但是我覺得很重要一點,我不想只是導演,我就是一個村里邊的人。

《地洞》劇照

采訪者:《偷羞子》這部作品,是怎么想到用畫外音來結(jié)構(gòu)?

胡濤:因為我在那個村子生活了十幾年,從小在村里邊成長,我和村子之間天然有一種緊密的聯(lián)合,攝像機不僅僅是拍到畫面里邊的東西,它有一種時間的東西在流淌,這種時間里被摻雜了許多的記憶片段,他只有屬于我。可能大家看那個畫面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感覺,但是我看那個畫面的時候,我腦海里邊就想著過去的好多事,我覺得畫外音在空間里面,是記憶的一種飛翔或者記憶的增長。

采訪者:畫外音其實也打開了另外一個時空,讓影片的時間不僅僅只是停留在當下。

胡濤:對。畫外音也不像我正常講話的聲音,像是講述者沉浸在敘述的記憶里,是一種和現(xiàn)實之間的疊加狀態(tài),我也不知道它疊加成什么樣的感覺,但是在那一刻的時候,記憶它突然冒出來了。

《偷羞子》海報

采訪者:我覺得你拍人非常有溫度,透過你的鏡頭,我能感受到你對那些人充滿了感情?!豆啪返慕Y(jié)構(gòu)也很有意思,尤其是關于你爺爺?shù)哪莻€部分。那個結(jié)構(gòu)安排很有意思,它超越了一種現(xiàn)實的線性時間邏輯。

你先是讓觀眾知道你爺爺去世了,然后聽到他在講述他人生歷史,也包括他的擔憂,最后畫面又回到他在村子的一些日常狀態(tài),好像他還活著,一直生活在那里。就好像你用影像的魔法讓他復活了,特別動人??梢哉務勥@個片子的創(chuàng)作想法嗎?

胡濤:第一部片子拍完之后,草場地對我影響還在,很重要一個原因是我覺得我沒有拍夠,因為第一個片子的拍攝,導致了我大二寒假暑假都在村子里邊拍。

我采訪了各種各樣的人,那個時候很瘋狂,拍攝了一些關于民俗的東西,我當時就已經(jīng)拍了很多素材,不知道怎么做這個片,在2015年,也就是大學快畢業(yè)的時候,突然我爺爺去世了,這件事對我影響很大,我就回溯過去拍的東西,我想剪一個片子,在我畢業(yè)之前的一兩個月時間,我瘋狂的把這個片子剪輯出來了。

當時很重要的一個狀態(tài)是我想去拍攝,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去做,我就做了各種嘗試,包括給老人,采訪的時候,我自己買了黑布(做背景),在那個房間里面裝好,還架了燈,當時是出于一種年輕人的沖動,想去做一些事情。

因為我爺爺?shù)娜ナ?,讓我有一種巨大的沖動,想把它做出來,做出來之后,才給吳老師他們看,想用這個片子紀念我的爺爺。

《古精》劇照

采訪者:《古精》比較集中在幾個老人身上,也呈現(xiàn)了他們在村子里的日常生活。我不知道你在創(chuàng)作的時候,是就重點采了這幾個人嗎?還是你其實采訪了很多,最后剪成了這個樣子?

胡濤:采訪不止那幾個,七八個人。包括日常的素材也不止拍了那么少,之外的東西很多,村子另一個層面的東西也很多。但最后選擇這幾個老人,和他們的講述有關。而且人物基本上都是我特別親的人,里邊有我爺爺,有我外公。我當時的想法可能也不是太成熟,當時挑選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的敘述具有完整性。

采訪者:我知道草場地有一整套創(chuàng)作方法論,其中包括郵件組通訊交流,會鼓勵大家在影像創(chuàng)作之外進行大量的寫作,包括寫拍攝筆記、關于村子的思考所感等等。你覺得寫作對你的創(chuàng)作有什么樣的幫助?

胡濤:寫作對我很大的刺激是,它先于剪輯,更加自由,蔓延舒展開來,在你寫作的時候有很多即興的成分,比如我片子里那些旁白,在前面的寫作過程中,撰寫出來了,會有體現(xiàn)。寫作和剪輯是互相存進的。

《地洞》的開篇的第一個鏡頭,最開始我沒有想到用那個畫面。最開始是以寫作的方式,通過那個鏡頭我觀看到我們村的好多人,然后我就寫了一篇,寫完之后,覺得這篇文章它可以轉(zhuǎn)化成另一種意念,剛好構(gòu)成《地洞》的第一個鏡頭,是一種互補和共振的狀態(tài)。寫作會讓村子和當下有一種密不可分的動態(tài)連接。

《偷羞子》中很重要的一個畫面,是我奶奶在地洞里面挖紅薯,我拍了一個周邊全黑,她拿著手電挖紅薯的那一個畫面。

采訪者:就是你第一個畫面。

胡濤:對,當時這么做,這個東西像一個靶心一樣,那個畫面有一種很強烈的指向性的動作,在一個全黑的狀態(tài)下,只有一盞微弱的東西在摸索,在找尋的一種狀態(tài),這個狀態(tài)就是那種性格的人,他把自己包裹起來,但是內(nèi)心他是有如此豐富的想象,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情感的東西,通過那個畫面,剛好就做了我的作品的開篇,然后往下展開。

《偷羞子》海報

采訪者:之前吳老師(吳文光)講述“作品核”,曾拿《偷羞子》來舉例。這個作品核你是一開始就很清楚嗎?還是在中間找到的?

胡濤:最開始的時候還不是太清楚,是在寫作過程中才慢慢確定起來。在寫郵件組的時候,我有一篇文章,篇名就叫《偷羞子》,開篇第一句話就是:小樹沒有嘴,是一個偷羞子。是我奶奶常常就是掛在嘴邊的話,小樹就是我大爺,最開始寫作帶我思考,我老家方言,它所暗含的另一個廣闊的一種形象。

采訪者:那你最開始想拍的是什么?在你找到“偷羞子”這個核之前。

胡濤:我有拍攝的苗頭,是因為我大爺從08年到09年時精神上有了問題,我到16年(去拍攝)。我大爺疾病的這件事,家里面的人是比較痛苦的,我想他為什么會到這個地步,為什么會突然一下子整個人就精神失常了,我當時是想以這為切入的。

在回家拍攝的時候,我有點想拍那種獵奇式激烈的畫面,但是現(xiàn)實里邊并沒有發(fā)生,我就是一直在拍,它不是顯性的表現(xiàn)出來一種巨大的動蕩的行為,我覺得這個疾病最大的根源就是這種日常亂象,那種暗流涌動,慢慢才建立的意識。當時是有個想法,在拍攝到思考再到寫作,這些東西它揉雜在一起,慢慢形成了這個片子想要做的一個方向。

采訪者:所以你在拍的時候也會寫拍攝筆記嗎?

胡濤:有寫,包括剪輯的時候也會寫剪輯的筆記。也會回過頭來看。

《偷羞子》劇照

采訪者:草場地集體創(chuàng)作的形式對你的創(chuàng)作有什么影響嗎?

胡濤:我覺得最大的一個幫助其實是在草場地這個環(huán)境里邊,讓我能堅定地繼續(xù)拍攝下去。當你一個人去拍攝的時候,你是一種單槍匹馬的狀態(tài),但是在草場地里邊它有一種互相刺激、互相鼓勵、互相看見、互相學習。你看大家都在拍的時候,你在氛圍里邊拍攝,你有種很堅定感。

整個社會跟洪水猛獸一樣,把我們這些人一下子給淹沒掉。但是草場地我覺得很重要的,它讓每個人堅定地去繼續(xù)拍攝,有一種互相取暖,真的是抱團取暖。

采訪者:未來你的創(chuàng)作還是以村子為基地,圍繞它來繼續(xù)創(chuàng)作嗎?還是你也不排斥其他可能性?

胡濤:至少創(chuàng)作這條道路上,這個村子它不僅是一個基地了,它是一個源泉的東西。我日常的拍攝不僅局限在村子里,我日常拿攝像機比較多,我走哪可以拍到哪。

采訪者:所以你也有積累一些其他的素材?

胡濤:一年可能有一半的素材是這個村子之外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我不知道它帶給我什么,但是我覺得至少對我來說,我覺得它同樣也是很重要,這些素材它在未來它都會成為一種財富的。創(chuàng)作未來最大的一個朝向,它不是走向一種固定而是走向一種自由。我肯定一直會在村子拍攝下,它像一個源泉一樣的東西存在。

采訪者:你年復一年地拍村子,當然村子本身會有變化,但在完成幾部之后,你會不會有創(chuàng)作上的焦慮?比如如何找到新的可拍攝的東西或者主題?

胡濤:焦慮是常態(tài)的,我也就很坦誠。就拿我去年在村子里邊舉個例子,我去年基本上在村子待了小一年,我有時候拿著攝像機出門,剛走到門口,其實我就猶豫了,我為什么要出去?我有時候很怕見到那些老人,因為村子里面的人都走光了,我一個小年輕,我在村子里邊晃蕩,一種感覺就是迷茫和無所事事。

吳老師形容這種狀態(tài)叫:枯寂的狀態(tài)。你走到門口的時候,你又感覺你不想見村里邊的人。因為我在村子從小長大,對村民太熟悉了,這種熟悉里邊它摻雜一種眼光。

這種東西每個人可能都無法避免。當你去做一個事的時候,它不是一個一時即興的東西,它是一種年復一年的工作。在某個階段就是會遇到的問題,這個東西它是一個階段,它不是一個終點。其實在你重復拍攝下去的時候,你會發(fā)現(xiàn)這個階段他會渡過去,之后,你又對村子或者又對自我在這個村子里邊,有另一個意識上或者精神上的認知,我覺得這種認知像臺階一樣,一步一步往前走,就看你想不想去邁或者敢不敢去邁。

一年一年的拍,會不會把村子的內(nèi)容拍完,我以前有這種想法,但是現(xiàn)在我越來越覺得,為什么我現(xiàn)在覺得村子是創(chuàng)作的源泉、很重要,一個原因是它是永遠拍不完的。對我來說很大的啟發(fā)是,這個村子它從來不是靜止的,它不停的每時每刻的變化,只是你能不能洞察到村子無窮無盡的寶藏和財富。

拿我的創(chuàng)作來說,我拍完《偷羞子》之后,我其實想拍我外公外婆,拍了一年,那個片子剪了兩稿,但沒有達到我內(nèi)心想要的?!兜囟础纺莻€片子為什么出來?很重要的原因是我沒有想著去設一個主題或設一個創(chuàng)作的方向。其實拍攝或者創(chuàng)作,在日常里邊,它是自然生發(fā)的,因為你要持久的去拍攝,因為拍攝的持續(xù)性,所以創(chuàng)作不枯竭。

比如說《地洞》,我是因為我外公外婆建造墳墓,我才去拍的。也因為我必須要去參與建造,因為我是他的外孫,他們要建墳,我不去,這其實在我們村里,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適,我自己內(nèi)心也過不去。

我想我既然去了,我就把攝像機支著,反正它支在那兒就可以了,我覺得那個片子帶給我很大的一個刺激就是,倘若沒有我之前的拍攝,我不可能把攝像機支在那兒,從我去建墳那天起,一直到墳墓建成,七八天的時間,每天的素材量至少有七八個小時,在那個地方定下來,就拍七八個小時。

到七八天之后,素材量有四五十個小時。如果沒有之前拍攝的話,就沒有那么大的定力來去拍攝,可能拍一兩天就覺得乏味了,我干活都干累了,還拍什么。你持續(xù)的拍攝,它總會讓你的創(chuàng)作會持續(xù),持續(xù)的過程中,不僅是拍攝,還有一種思考,裹挾著,往前一起走。

包括今年的片子,包括未來的片子,在你拍攝之前,越來越?jīng)]有一個主題的東西或者方向,越來越多是拍攝之后的質(zhì)感,一種思考,慢慢形成主題和方向。我覺得整個創(chuàng)作形成了一種廣闊性,而不是因為一個題材、一個目的才去展開一個拍攝。沒有目的,沒有題材的時候,我們再去拍攝,你突然發(fā)現(xiàn)所有的拍攝都是,你一進那個村子就進了一個礦床。

采訪者:在拍攝上,你說越來越?jīng)]有主題和指向性。但在剪輯的時候,你其實還是要找到指向的,對吧?

胡濤:對,剪的時候,包括寫作的時候,從這里邊慢慢它有一種趨向和走向的東西。

頒獎詞

本片是大膽的電影創(chuàng)作,也是對生命短暫的深刻沉思。導演以肅穆細膩的手法描繪他的家鄉(xiāng),同時自己和親戚正遵照當?shù)亓曀?,為家中長者建墳。影片透過精心設計的固定長鏡頭、緩慢感性的步調(diào)、省察的聲音及迷人的開場和終場,為觀眾開啟多重體驗。本片從個人生活場域的提問出發(fā),逐漸擴及社會、政治、精神層面,甚至是當今全球面臨新冠病毒所衍生的經(jīng)濟難題,導演借由概念性形式及蘊含哲思的觀點處理上述議題,使本片成為對當代面貌的獨特見證。

采訪者:所以感覺上,其實是你不帶著任何預設先去到那里,然后在里面慢慢地去發(fā)現(xiàn)也好,感受也好,就是讓一些東西自己浮出來?

胡濤:對。有時候我感覺我的創(chuàng)作其實跟人生的階段還是有很強的聯(lián)系,就是今年的一個狀態(tài),你生活的一個狀態(tài),精神的狀態(tài)很有關系。它沒有剝離開,我在村子里面,它是一種互相影響、互相發(fā)酵、互相共鳴。它就沒有一個終止,除非是你的整個精神狀態(tài),不想去創(chuàng)作,它可能就會枯竭了。

采訪者:你每年回村拍攝,是有固定的時間嗎?

胡濤:有固定的時間,過年期間是我很重要的一個部分,最少在村里待一個半月到兩個月,在西安拍完一個工作項目,我回家又待半個多月。

采訪者:每年大概會在村子里待多長時間?

胡濤:現(xiàn)在最少得有兩個月以上吧。

采訪者:你持續(xù)地拍攝村子、村民和你的家人,在這個過程有影響到你和村子以及家人的關系、交流相處方式嗎?

胡濤:很具象的一個東西,以前和家人之間還是有點矛盾的。可能說話上,我覺得我的語氣跟家人之間交流是比較沖的,拍攝的時候,尤其是把你的攝像機對著親人的時候,你會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和你朝夕相處的親人,其實到某一個程度上,他有他自己的另一面,讓我和家人之間達成了一個溝通和交流后,我覺得另一方面真的是讓我和家里人之間有一個互相的理解。

拍攝它作為一種對話的方式,或者說一種交流,至少對我個人是很有意義的。不然的話,以我的性格其實我比較內(nèi)向,和家人交流就很少,但是因為有這種拍攝,我和家人有一種對話和一種交流的狀態(tài)。

還有一個東西是,我覺得每一年的回村拍攝過程,讓我在城市里邊生活的時候,或者在我人生道路、面對未來的時候,讓我覺得有一個定點。不是一種漂泊或者流浪的狀態(tài),至少在某一刻的時候,我覺得我是很知足、很寧靜的。

頒獎詞

本片獨特敘事的手法、將看似平常的地方生活連結(jié)到更大的世界狀態(tài),令評審團驚艷。影片開頭非常引人入勝,角色出場的鏡頭竟是從墓中拍攝,我們隨后得知這群人是在為家人建墳。從杰出的開場鏡頭開始,全片未令人感到失望,一場比一場奇特,亦不失重量。片中隱喻交織,十足展現(xiàn)出紀錄片的魔力,并提供對世界縮影的想象,以嶄新的觀點看待疫情、封城、死亡,以及政治和家庭關系——提醒我們面對當今世界的種種問題,能多一分哲思。我們很高興這部作品存在,也很興奮我們能發(fā)現(xiàn)此一杰作。

采訪者:你覺得這種被錨定的感覺,跟你持續(xù)拍攝村子和家人的行動有關系?

胡濤:很有關系,就是你的行動,它帶給了你在未來人生道路上,有一種明確,或者說有一種定力的東西。

和我同齡的人,他們生活我也同樣支持,但是在某一個層面上來說,反正我們生活現(xiàn)在真的是越來越迷茫。不知所措,被外在的事情帶著走,反而我們做不了自己想做的東西。

采訪者:你這些作品有給家人看過嗎?

胡濤:有看過。比如說線上放一個片子,我有時候也發(fā)到朋友圈,但是他們看的比較少。我和他們建立了一個很好的關系,比如我前段時間就在家待著,我奶奶有時候看見村里邊有個啥,她就跑過來,她說明天那個村子里邊有個事兒,你去拍拍,我的拍攝其實很重要一點,我家人是支持的,而不是說你這個東西賺不賺錢。

采訪者:從2013年開始創(chuàng)作到現(xiàn)在,有沒有特別難熬的時刻?有沒有什么你覺得真正給你鼓勵的時刻?

胡濤:特別煎熬的時刻也有,包括現(xiàn)在,某一個層面上,我覺得就是一些生活壓力。另一個層面,可能是創(chuàng)作的停頓期,但是恰恰這種停頓期,我倒不是太擔心,因為你只要持續(xù)下去的話,這種停頓期它也屬于創(chuàng)作的一種狀態(tài)而已。生活的壓力可能有些煎熬。

鼓勵的東西,也很多。一個片子創(chuàng)作出來,我覺得是對自我最大的鼓勵。這個鼓勵不是說獲得榮譽,而是經(jīng)過這一年多時間的創(chuàng)作,這個片子做出來,你在花這么長時間里邊,讓自己的狀態(tài)得到一個舒展,創(chuàng)作的過程,思考的過程,其實也就是自我意識的一個前進,一部做出來,你就有信心接下來繼續(xù)做。其他的東西,包括草場地或者觀眾看還有電影節(jié),它是屬于創(chuàng)作的附加值,有的話就是像禮物一樣,沒有的話,我覺得也不會影響創(chuàng)作的心態(tài)。

采訪者:去年疫情的時候有很焦慮嗎?

胡濤:有, 9月份的時候,村里邊青年全走了,基本上都是老人了,但是那段經(jīng)歷真的是讓我冷靜起來,我多少年都沒有看到村子四季的變化,在整個村子感受到一種時間的流淌,時間是一點一點的在那個村子里邊度過。

采訪者:這些以后會呈現(xiàn)在你的作品里嗎?

胡濤:肯定會。因為那個期間也拍了大量的素材,大概有十幾個T的素材。

采訪者:我看你之前的片子,覺得雖然你是在拍村子,但更多還是從你的家人,你的家庭這個角度進入的,比如《偷羞子》的整個場景就放在你奶奶家的院子里,去呈現(xiàn)院子里面這三個人,但影片最后你列出了村子里一些非正常死亡的人,從而有了一個從你的家人到整個村子的這樣一個延展。你之后的創(chuàng)作是圍繞家人,還是說會延展到更廣闊的整個村子?

胡濤:未來肯定會涉及到更廣闊的范圍,這種廣闊性,我覺得不是說涉及到整個村子的東西,或者是一些家庭,或者是更加的自由,而是你思考的東西到哪個階段,到哪些方向。它也會越來越自由,至少在你的創(chuàng)作過程中能帶給你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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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法,但真的很乾。乾癟疏離的旁白聲線、靜謐(但導演作為村裡人又會被cue到)的觀察鏡位;從地洞/墓穴內(nèi)向外拍攝,旁白介紹每一位家人的開場,到收尾站在山上手持掃視村莊家屋傳來一聲聲回喊。充分經(jīng)營的沉沉死氣,以及其中的毀與建,不能說不是一個形式與內(nèi)容高度吻合的策略,但對我來說,效果除了悶實在不欣賞。自我與集體的歷史敘事問題。半星for荒謬的疫情期間廣播?(也標示出了清楚的時間與地點/距離,共時的大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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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IIYann_
  • 較差

很喜歡這個主題概念。廣播里透露的實事背景和“建造一座墳墓”的前后對比,首先是對故事發(fā)生的地方的一種展現(xiàn)、記錄,其次是一種當下山村中精神面貌的投影??吹臅r候思考了死亡、墳墓好像在我熟知的城市生活中仍然屬于一種禁忌,但在這里,住房的旁邊就是陵墓,生前就建好墳墓才能因為知道子孫還會祭拜而安心離去,也是這片土地的一種常態(tài)。鏡頭慢、旁白慢的風格保持到了最后,但也許還可以更凝練吧。導演選擇從最熟悉的家鄉(xiāng)的環(huán)境來記錄當代,在我看來是非常正確的選擇。最后一幕讓我想到《蜘蛛的策略》最后,人人都歸于芒草

51分鐘前
  • Sayno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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膚淺又沒有控制力的拍攝,慢鏡頭和聲音不是這么亂用的。這幾年華語紀錄片都是這種假裝深沉、內(nèi)在混亂失控、表達空洞的偽批判實文青路線。要繼續(xù)這么拍下去不如趁早收手。另外,如今TIDF的選片和評獎水平差距可以光年計,得獎也遮不住這片本質(zhì)的爛。

56分鐘前
  • 普塔
  • 很差

很不喜歡過分關注人聲的聲音處理,包括防疫廣播的加入,雖然其荒唐的內(nèi)容本身顯然值得一聽。沒想到直面黃土的題材,居然是如此機械的觀感。

59分鐘前
  • DurianEmpanada
  • 較差

2.5。疫情給了不少的當代性和思辨性,不然真挺疲軟的…..

1小時前
  • F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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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以一個固定、構(gòu)圖完美的鏡頭開場,宣告了活人造墓這一主題。村里世代的墳、宅相互爭地,無論死者還是生者,靈魂都被封印在“入土為安”這句老話中,挪移了“被恐懼的鄉(xiāng)土”這一表征。記錄者有他作為鄉(xiāng)土社會中一分子的人情聯(lián)結(jié),捕捉的是建造本身和施工圖景,只有墓穴本身采用了內(nèi)外微觀。但他賦予影片太多自己的立場觀點,將各種信息強加給觀眾——直觀的自白、聽來的傳說、瞎編成分的夢境,連同帶有社會目的的廣播和人們的議論去組織他想要給予的信息,自我表達被安排地滿滿當當。

1小時前
  • 大奇特(Grin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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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云 莫名其妙 矯揉造作

1小時前
  • peter
  • 較差

#IDFA2021展望競賽

1小時前
  • blood ora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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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頭那個長鏡頭挺妙的。

1小時前
  • 逸豫亡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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