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起用大量素人演員,故事劇情建構(gòu)在片中演出者的真實人生上,但寫實之外,導演更點入了許多神奇超現(xiàn)實的荒誕色彩,夜晚現(xiàn)身的俄羅斯藍眼貓,緩緩升空的火箭,包含諸多暗示和寓意,搭配壯麗湖泊及美如人間天堂的村景,使得電影中處處充滿詩意和平靜,被喻為該年度威尼斯影展最大驚喜。
俄羅斯北部一座與世隔絕的島上,一名駕駛著快艇穿梭于湖中的郵差,便是村民與外界聯(lián)系的唯一辦法。盡管湖的對岸就是文明世界,村子裡的人們?nèi)跃S持這最簡單純樸的自給自足生活,村里沒有政府機構(gòu),也沒有社會救助和就業(yè)需求,郵差成了他們和外面世界溝通的唯一橋梁。每天郵差送信到每一戶人家,和不同村民聊這不同的閑話,他關(guān)心獨居的酒鬼老人,更暗戀著這里的寡婦艾瑞娜,經(jīng)常照顧她的兒子。然而,艾瑞娜卻選擇帶著兒子到城市工作,而快艇的馬達也被人偷了,無法正常工作,他生活的存在和意義被打亂…
影片導演榮獲第71屆威尼斯電影節(jié)最佳導演殊榮。
一個被孤立的島嶼,一個每天自己開船往返的郵差。互相抱怨的鄰居們,藥店的售貨員,從城里回來的寡婦同學和他的可愛兒子,對抗的管理者都是他生活的參與者。每天早起聽著爆炸音樂送信好像一切都一成不變。對女同學的暗戀和試探似乎讓他的生活產(chǎn)生了很多新鮮的感覺。馬達被偷了,借了船帶著女同學的兒子找水怪,探訪破敗的學校,露營看火箭,最后回到原點。這對母子會離開,而郵差卻無法脫離這片禁錮他的土地。
片子沒有專業(yè)的演員,所表演的也都是真實的生活中的瑣碎,碎片化的展示著這片遠離世界的土地上的生活。自然的,原始的,封閉的,簡單的。而電影用無數(shù)的自然和生活的碎片想要傳達的就是這種被隔離的感受:無助,孤立,欲說還休。郵差無法表達的愛慕,對生活的沖突的無力,面對伏特加選擇冰淇淋時瞬間的抗爭,對生活莫名的擔憂,都讓他遠離了其他人正在擁有的生活。被隔離的不只是一個島嶼,也是一群人,一種生活,甚至一個國家。
電影里所展示的淡淡的憂傷和無奈和很多俄羅斯電影所展示的都相似。一些不滿,無奈,和嘆息。同時這部電影精彩的是很多超現(xiàn)實的表現(xiàn)和意向。那只俄羅斯藍貓就像是代表著男主自己,等著大眼睛在觀察審視;充滿著吵鬧聲的破敗學校里男主在回憶在找尋;看過的火箭就在身后發(fā)射,而男主和朋友坐在湖邊抽煙,仿佛一切與他們無關(guān)。這些有點魔幻有點超現(xiàn)實的符號下所映射出的內(nèi)心和矛盾,讓這片土地上的生活和故事又增加了一層灰色的濾鏡,無奈又荒誕。
自然風景畫面很美,碎片敘事很考驗觀眾。細品很有意思,我喜歡結(jié)尾那上天的火箭。
對于郵差來說,音樂在哪里呢?曾經(jīng)的酒帶來了音樂,酗酒遭受意外之后,他意識到不能不戒酒了。清醒之后是無邊無際的寂靜,難以忍受,怎么辦?于是每次吃早飯,他都會把收音機打開,聲音巨大。于是每次送信件之后他都會跟每一家人聊天。于是當他發(fā)現(xiàn)小男孩兒是個不錯的伴兒之后,去哪里都喜歡帶著。
又何止只是郵差需要音樂?
一個嗜酒如命卻又瘦骨嶙峋的老人,把郵差送來的養(yǎng)老金花在一瓶瓶的伏特加上。
一個參加過戰(zhàn)爭的退伍老兵對郵差說他的靈魂永遠都是痛著的,清醒的時候更痛。
一個老人一直重復他在越南當兵的經(jīng)歷,郵差的到來帶給他唯一的聽眾,抓著郵差開始說他講過千百萬遍的故事。
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生活的寂靜靠什么填充呢?遠處上騰的火箭照映著老兵落寞的背影。宏大的時代,渺小的個人。
音樂消失了,音樂總會消失。于是我們開始慌張失措,失魂落魄,試圖抓取身邊一切可以填補寂靜的東西。有人用伏特加,有人賺錢,有人用女人,有人靠埋怨。有人靠回憶過去。可是最終生活就像影片里那個靈魂總是痛苦的老人說的一樣“他們給的養(yǎng)老金夠,商店的東西也多,怎么還是焦慮呢?”對啊,怎么還是焦慮呢?
老兵對郵差說他的靈魂永遠都是痛著的,清醒的時候更痛。郵差想了一下,說他有時候躺著,不知道怎么,也會覺得難受。那天夜里,郵差夢里出現(xiàn)了一只灰貓,壓著他胸口,直視著他。轉(zhuǎn)眼灰貓就不見了。郵差再也睡不著,打開門,鏡頭定格在門前鋒利的兩把鐮刀。郵差在想什么?如同那個老兵說的那樣,去自殺么?鏡頭忽地又轉(zhuǎn)到門前的那一片樹林。郵差站在那里,聽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鳥叫,看著樹葉上爬行的蟲子。郵差在想什么?
之后郵差發(fā)現(xiàn)快艇發(fā)動機被偷,送件的工具就這樣沒了。鏡頭從郵差惶然的臉轉(zhuǎn)移到了河邊石頭上的青苔,良久。此時,郵差在想什么?
后來郵差指責鄰居偷他發(fā)動機,被人打倒在地,那些前一秒還張牙舞爪的人突然停止了拳頭。導演的鏡頭再一次如此近的打在郵差狼狽的臉上。鏡頭里面的郵差此時臉上圣母一般的平靜。他盯著遠處的天空,看著飄著的那些云,他又在想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里,那個小人物主人公喜歡用幻想代替現(xiàn)實的庸常。在每次生活經(jīng)歷波蕩之后,帶給他安慰的是周邊的那些自然景色。 而這部《郵差的白夜》里,我們是否可以推定導演不加吝嗇給了那些樹,湖面,青苔,藍天那么多鏡頭,是否也想暗示它們也給了郵差同樣的安慰呢?在眾多對生命意義的追問面前,這是導演想要給我們的答案嗎?
普通人的生活中,人世的溫暖并沒有那么多,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需要面對的問題,活著,尤其要活得好,實在并不容易。《郵差的白夜》講述俄羅斯偏遠地區(qū)一個與世隔絕小島上湖邊的小村落里,一個郵差為村民送報刊、郵件的過程中發(fā)生的故事。由此展示出小村落日常的生態(tài),使我們瞥見在世界的這小小一隅里有著多么鮮活生動的日子和對每一個日子的堅持。郵差是村落和外界聯(lián)系的最直接紐帶。他來來往往,將信使的角色干得很認真。他愛村里的一個女人,但追求卻毫無結(jié)果。他和女人的兒子——一個小男孩交上朋友,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去湖泊深處探險,善良的郵差雖然得不到所愛女人的回應(yīng),但女人的兒子卻迷上了他。他們猶如父子一般。確實,整部電影沒有什么重大的事,都是瑣碎的生活細節(jié),一個接一個,流水般到來又流水般逝去:酗酒的老人喝多了有些懊悔、偷了郵差船上的發(fā)動機的那些人只為換錢吃一頓好的……一句話,活著本身就是意義。
特別好看的是,遠鄉(xiāng)純凈質(zhì)樸清新的自然美相當有詩意,它大大彌補了簡樸生活中物資匱乏的不足,這種來自大自然的饋贈是可遇不可求的。看俄羅斯電影里的這種清新動人的鄉(xiāng)村景色,一向都是我很迷戀的。
最后郵差愛慕的女人去城市找了工作,也帶走了郵差的好朋友那個可愛的小男生。我總感覺,郵差遭遇了這個重大打擊,恐怕會有些生無可戀吧。但認命的郵差又繼續(xù)走在他日常的道路上了。生活既無情又有情,我想他總會找到他新的遇見
很有意思的是節(jié)外生枝出現(xiàn)的一只灰貓,幻夢一般反復拜訪他的場景在電影里是一個很好的隱喻:一個人從何才能察知自己是否有那么一個被稱之為靈魂的東西存在呢?但它往往會出其不意地出現(xiàn),并在內(nèi)心深處靜靜地凝視著你自己。那只灰貓便是。
最后,庸常的生活之外,附近軍事基地生產(chǎn)的火箭頭掠過長空,那是俄羅斯國家級別的宏大敘事,和郵差及村民的生活無關(guān)。支撐著個體生命的是每個具體而微的生活細節(jié),以及它的溫度和各種小小的美好。
郵差的白夜有郵差不自知的美善,它是一個人勇敢活下去的全部動能,至于那個火箭頭,又算得了什么呢?它只不過是另一個層面的另一種自大的夢想而已。
可以說是相當小眾的電影了。
鏡頭絕美,幾乎每一幀都堪比特列季亞科夫畫廊里的油畫??吹贸?,導演對這片土地、這些“小人物”的命運,傾注了足夠的關(guān)懷與熱愛。
小島村的凋零,何嘗不是俄國自己的縮影?蘇聯(lián)解體后的慘狀,雖然無論是愛沙尼亞的《極樂迪斯科》還是我國的歷史紀錄片都已經(jīng)講得足夠詳細,然而也許因為不是俄國人自己的作品,所以似乎還是給我一種隔靴搔癢之感。
直到看了《郵差的白夜》,我突然感覺到,那些俄國大爺大媽跟我說的那些對蘇聯(lián)的贊美,以及因為他們當下生活產(chǎn)生的抱怨甚至痛苦,還有我很多俄國同學那些實質(zhì)上與西方青年無異的思想與做派,一下子就這么和電影里的那些點點滴滴重疊在了一起。
蘇聯(lián)時代的學校,以及學校里那段回響在會議中的悠揚歌聲,是包括郵差在內(nèi)的成長于蘇聯(lián)時期的一代人的美好回憶。而破敗的村莊、因為被背叛、被出賣而不得不陷入爾虞我詐的原本淳樸的村民,又何嘗不是俄聯(lián)邦貧富差距懸殊的縮影?
沒錯,一個的奮斗,既是個人的命運,也是歷史進程的一部分。
蘇聯(lián)解體這個歷史的進程,說得中性一點就是給包括前蘇聯(lián)國家在內(nèi)的人民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給他們造成了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
而這個傷害,今天仍在繼續(xù)。
想起自己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正是新冠疫情最為嚴重、不得不宅家隔離的時候。
是啊,歷史的進程何時又曾遠去?
我們將走向何處?世界又將走向何處?
我們愿走向何處?我們又希望世界走向何處?
而我這樣一個渺小的人,在歷史的洪流中又能做些什么呢?
希望我可以找到自己的答案。
電影畫面很美,有種純天然的融合感。 也談不上劇情,大概就是記錄了一個郵差的日常生活,他被這塊土地禁錮的生活。這種禁錮是雙向的,他適應(yīng)這塊土地,忍耐這塊土地。 他每天早起,生活圈子里僅有的幾個交流對象,他們彼此抱怨,說著對方聽不懂的話。 偶爾交流一些深刻卻無解的話題,做一些無聊的事,他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他們滿足又厭煩。 然后有一天,從城市里歸來的女同學,點燃了他的欲望。他窺視,他試探,他討好,他被拒絕。 這個女同學身上帶著外面世界沾染的氣息,她不講人情,重視工作。即便暫時回歸到了這里,她也依然保留著她的驕傲,不肯妥協(xié)。 她無時無刻不在渴望回到外面的世界,而最后,她成功了。 她走了,走的時候甚至熱情地親吻了郵差。 郵差滿足的笑了,又帶著點惆悵。 生活繼續(xù)回歸到無聊當中,而這個時候發(fā)生了另一個刺激到他的事情,他賴以為生的工具被人偷走了。 他憤怒不已,他發(fā)現(xiàn)生活盡是如此的操蛋。他似乎再也無法忍受,在爆發(fā)過后,他帶著行李在夜色中拜訪了他居住在城市里的妹妹。 城市里的夜如此嘈雜,妹妹說,離開是對的。 他點點頭,卻在這城市的夜徹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他又帶著行李,回到了這里。 像是從沒有離開一樣。 跟清晨睡不著的鄰居聊聊天。 鄰居問:政府每個月給我們錢,商店里應(yīng)有盡有,為什么我們還這么焦慮不安? 為什么? 他們聊天的時候,背后有巨大的航空器飛升。 他們沒有回頭看,似乎根本不在意。 這就是他們的生活。 他們活著,忍耐著。 外面的世界急劇變化著 ,而他們一無所知。也不感興趣。 電影里,郵差和鄰居的討論,讓人思考。而郵差和女同學之間的互動,是電影當中的亮點,也是郵差生活的亮點。 沒有劇情。 只是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有人這樣生活,很多人這樣生活。
紀錄片似的故事片,北俄羅斯依舊壯美詩意。主題還是城市化與原生態(tài)的對峙。藍貓是心中隱隱的不安,火箭是現(xiàn)代文明的逼迫,夾縫中的郵差還是受不了火車轟隆隆聲響,選擇回歸村落。[B]
形散而神聚??此浦v郵差的孤獨,實則是把這種心態(tài)平移到國家和歷史當中。破敗的學校里回蕩的仍舊是蘇聯(lián)的愛國歌曲,幽靈一樣可觀不可即的黑貓,完全脫離鄉(xiāng)村背景而存在的火箭,還有不知道從哪兒出現(xiàn)的背景音效,所有這些帶來人與人、人與人群、社會與國家、現(xiàn)狀與歷史的隔離。少見的使命感。
富有詩意的文藝片。
北方的村鎮(zhèn),木刻楞房子,平靜的湖。無時無刻不讓人想到秋天的大東北,也罷,俄羅斯電影只肖一幅截圖就能詩意彌漫?;邑埡万v空的火箭,無盡的隱喻,和平年代的烈日灼人。大開大合的國度,連個火車的柴油聲都怎么拍怎么有。
這真是一個難以打分的片子,打低的話顯得自己逼格不夠,打高的話可我真心難以集中精神看進去,于是我只有機智地打個中間分。零碎散亂的生活流,長鏡頭和清冷的畫面帶著人物迷失的詩意表達。
快艇發(fā)動機被偷,火箭上了天;灰貓被落下,喜歡的人兒去了城市;退休金還買得起伏特加,可我已經(jīng)戒酒了……時間靜止,白夜永恒。鏡頭第一次隨快艇渡湖,我真的以為自己正滑過鏡面般的湖水,看得竟然癡呆了;海報場景橫幅出現(xiàn)時,我不由深吸一口氣,然后……就沒有然后了——忘記呼吸,把自己憋死了。
影片導演榮獲第71屆威尼斯電影節(jié)最佳導演殊榮
很真實的美
失望。
時間侵蝕的村莊,春天的綠色與步步緊逼的荒草之對峙。不能得償?shù)那橛?,灰貓指引的機械化時代幻夢,逗弄孩子的水妖傳說,快艇于水面劃開的長長波痕,以及注定眷戀垂死村莊的郵遞員之宿命 ,全部隨著升空火箭化為新舊世界交替的挽歌。“如果村子沒了,還需要郵遞員嗎”“村子不會一瞬間消失的?!?/p>
風景很美
影片中,包括郵差在內(nèi)的絕大多數(shù)角色都是由村莊里的真實人物原生態(tài)出演。不存在任何表演,導演的鏡頭僅僅捕捉他們最自然的生存狀態(tài)和最真實發(fā)生的故事。
他需要再三確認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他所熟悉的世界,可突如其來的事那么多,多到他終于明白恐怕突如其來才是生活真正的常態(tài)。從描摹到敘述,舉重若輕,不留痕跡。
人生如黽,水上回光。郵差寡婦小孩老醉鬼,念叨越南往事的老頭還有彪悍的俄羅斯大媽……他們過著封閉的生活,然后覺得人生不開心??挡槁宸蛩够诘谝荒痪徒淮恕芭f日時光不可追”,這是一部被時間拋棄的電影,那些墻角俯看的監(jiān)視鏡頭,愈來愈少的信件,響起唱詩音樂的校園廢墟,水上的女巫,神秘的貓
前蘇聯(lián)被判流放,從大陸分裂出去,懸浮成一爿孤島,毒太陽冷卻,大廈在傾頹,白樺林依舊,有人死去,有人逃離, 有人留守, 選擇經(jīng)受百年孤獨,管它身后火箭升空
我覺得太平淡了。
可能是非職業(yè)演員、自然光和極簡原生態(tài)的拍法難以承載起一個足夠宏大的主題,片子有點太隨意,就讓不存在的灰貓、騰飛的火箭或者死去的老人葬禮這類的符號變得有點直白。年輕人進城,農(nóng)村只剩下老人和兒童,郵差單調(diào)重復的日常生活,片中人物在細節(jié)上的刻畫非常出色,最后有些東西不見了?!铩铩铩?/p>
SIFF@影城;永恒孤寂如漫漫白夜,瞠視拖鞋一幕反復出現(xiàn),形成時間間隔和心理上的轉(zhuǎn)化;灰貓乃意識產(chǎn)物,神秘靈動中見虛無荒誕;火箭升空,與地上似乎凝固的時空呈有趣且隱秘的對比;戶外自然景絕佳,春夏的俄羅斯靜美至極;離開又回歸的個體心態(tài)折射整個民族。
火箭升空,百姓落地。Who cares?
無與倫比的絕美自然風光,無比單調(diào)乏味的往復輪常。湖面上那一葉扁舟是行走著的孤獨,地面上的塑料拖鞋才是他每一天的歸宿。